挪亞方舟和洪水滅世的故事就這樣從真實的曆史事件變成神話傳說,世世代代流傳下來。
2.一個反複慨歎的話題
挪亞方舟的故事,不僅引起曆史學家的極大興趣,也是一個令詩人、文學家、藝術家們反複慨歎的話題。
莎士比亞《第十二夜》第3幕第2場中安德魯、托比、費邊有如下的對話:
安德魯:啐!你把我當作一頭驢子嗎?
費邊:大人,我可以用判斷和推理來證明這句話的不錯。
托比:說得好,判斷和推理在挪亞還沒有上船以前,已經就當上陪審官了。
拜倫《唐璜》第2章8節:
反正這年輕人是要遠涉重洋,仿佛要使他斷絕塵世的罪惡,那隻西班牙船就是挪亞的方舟,把他像一隻希望之鴿給帶走。
《唐璜》第2章66節,當唐璜他們乘坐的大船沉沒而擠上了小艇後:
快艇上露宿的人們也不自在,他們全靠對生命的熱愛而活著,不管風吹雨打,他們像是岩石承受著難以相信或想像的折磨。
請想想看:水手的命運一直很苦,最古遠的如挪亞方舟的漂泊,它所運載的人和貨都很奇特,有如古希臘的那隻海船阿葛。
在拜倫的《唐璜》第2章94—95節中,有唐璜和剩下的幸免於難的人隨著小艇在茫茫大海上處於絕境時的情景:
這時飛來了一隻美麗的白鳥,它生著蹼足,無論大小和羽毛都很像鴨子,大概是飛迷了路,要在這裏找個地方落一落腳,雖然它明明看見這一船有人,卻依然在他們頭上往返飛繞;就這樣,直飛到天黑它才離去——
大家認為這個征兆更為吉利。
但在當前的情形下,我必須說,
這隻希望之鳥不降落也好,
因為我們這隻破船不比教堂,
棲息在纜索上可不甚妥靠;
即使這隻鳥原是挪亞方舟的,
因為探尋到陸地而回去報告,
隻要當時恰巧落到了他們手,
也準被吃掉,連橄欖枝都不留。
愛默生《論詩人》中有如下的言說:
如果他(指詩人——自注)擁有這樣力量,他的天才便永遠不會枯竭。所有的造物成雙成對、成群結夥地湧進他的心靈,就仿佛湧進了挪亞方舟,然後再出來,在人們看來,完全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華裔作家鹿橋《未央歌》第8章,寫見到藺燕梅受到餘孟勤影響而生的變化時,伍寶笙在暗暗思忖著:
餘孟勤這個人也怪,從前學校在北方時,在那種皇宮似的大學校裏,人人都似伊甸園裏的亞當和夏娃那樣無憂無慮地過著那天國的日子時,他便如諾亞預見了洪水似的,埋頭準備他的方舟。今天他的思想啟示了藺燕梅。明天也許要領導了千萬人的心智罷!你這個奇異的哲學家,你的使命是誰給你的,你的工作是什麼性質的?你的生命應該走一條什麼樣的路?
台灣作家無名氏《海豔》第5章,在寫到印蒂和母親在爭論信仰的問題時,認為必須了解信仰的對象才能產生信仰,它就像是沉在海裏的人的“木塊”,但他的母親卻嚴肅地說道:
上帝不是木塊,它是“方舟”。沉在海裏的人,隻有抓住它,才能得救……上帝也不隻是方舟,它有更偉大的奇跡:能叫海變成陸地。
北村的《聒噪者說》中,調查謀殺案的警探感覺到了教授的獨特:
教授的感想與此不同:它讓我想起了聖經故事。《路加福音》裏寫道,當法利賽人問耶穌神的國度幾時到來時,耶穌回答說,神的國度來到不是眼所能見的,神的國就在你們心裏。挪亞的日子怎樣,人子的日子也要怎樣。那時候人又吃又喝又娶又嫁,到挪亞進方舟的那日,洪水就來,把他們都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