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薄夜對雲寄雨點點頭,率先跳下洞中,站定後雲寄雨也跳了進來,這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奚薄夜摸出身上的火筒,吹了兩下就亮了起來。
他們所在的地方大小和麵上的茅屋一樣,但西側的牆角堆了許多已幹枯了的草藥,草藥旁有一方長桌,長桌上有大大小小的瓷碗,藥匙和一方小石磨。可以看出這房屋的主人原來是個醫生或者從事與藥材有關的職業。
奚薄夜皺眉,東部有一個窄門,兩人走近發現是一個陡著向上的長洞,兩人慢慢向上爬取,半個時辰之後,兩人還在洞裏摸索,突然奚薄夜的手摸到一塊尖突的石頭,本想借力歇息一下,卻不料手一歪按了上去,腳下突然落空,奚薄夜手一抓,把雲寄雨一起拖下……
感到雲寄雨扣在腰上的手,奚薄夜歎了一聲:“我是……故意的。”
雲寄雨笑道:“恩,我知道。”
奚薄夜還未說話,她和雲寄雨已經落地,濃烈的腥味,十分刺鼻,奚薄夜不禁皺眉,直接把頭埋在雲寄雨胸前,用他的氣味擋住腥臭。
緩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適應了,想要從雲寄雨的懷裏退出去,卻不料雲寄雨一把按住她的頭,不讓她看外麵,奚薄夜想外麵的情況是雲寄雨不想讓自己看到的,那便依他。
奚薄夜埋在雲寄雨胸前,認真凝神,用耳朵聽四周的聲音。
先是一片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再仔細聽有流水聲,不一會兒類似鈴響,空靈而孤寂,接著是重物從高處落下的聲音。
奚薄夜感到雲寄雨抽出抱著自己的一隻手拔劍出鞘,然後身體騰空而起,又落腳下去。
奚薄夜微掙,雲寄雨也放開她,入目的是滿地屍體,有男有女,男的無頭、全身赤裸,女的倒沒這麼慘,但都死相恐怖,雲寄雨在奚薄夜身側蹲下,他身前是一個衣衫完整的女子,光著腳丫,手足發黑,似中毒身亡。
奚薄夜看了一眼四周,這裏應該是位於山底的岩洞,鮮有光亮,似乎頗大,如果人活著找出去似乎有些困難,何況是死人。
雲寄雨起身:“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禁音,看向那處。
隻見兩條巨蟒在停在遠處,各自吞了一具屍體,又窸窸窣窣地返了回去。
雲寄雨看向奚薄夜,奚薄夜朝他點頭,他一手攬過她,足尖輕點無聲無息的跟了過去,這種速度是現在隻有五層功力的奚薄夜望塵莫及的,如果自己在努力幾年,修回原來那五層,想必也及不上。何況對方還是兩條蛇,更不足為懼。
那兩條巨蟒爬過的地勢漸漸升高,似乎在向上行,大約一刻鍾之後,前方出現一個洞口,巨蟒爬了出去,然後向下臥在兩方巨石上休息,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兩人一看,這巨石是上山的必經之路,這兩條蛇似乎是在守路。
雲寄雨猶豫了一下,對奚薄夜道:“殺了它們?”
奚薄夜點頭:“蛇打七寸,為其他人開路。”
於是兩人立馬動身,月光下長劍泛著冷光,兩條臥著的蛇在反應過來時就已經無力回天了。
收起劍,兩人順著山路走,沒過一會兒就聽到狼嚎,但又和一般的狼嚎不太一樣。
之後是一陣又哭又笑的聲音,似男似女,不知到底是男還是女,兩人朝著聲音飛去,躲在一棵較遠的樹上,看到的是一個身形異常高削的男人,站在崖邊大笑,而他腳下有兩條巨犬在分食一個活人,那人痛苦之至卻死不了,嗚嗚的發出悲鳴。
一旁一條大蛇吐著深紅色的信子,看著那活人,似乎躍躍欲試,每上前一步,都會被巨犬吼回來。
原來那‘狼嚎’來自巨犬,而那滲人的似男非女的聲音來自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