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峽稟報完一切之後,雲寄雨安排奚薄夜三人住下,這才起身回屋,走了幾步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倒回來拉著奚薄夜一起走向內堂,留得麵麵相覷的奚餛兩兄弟被仆從引了下去。
雲寄雨將奚薄夜帶進他的房間,自己則轉入內室穿好衣服,不一會兒,那個翩翩公子又出現在奚薄夜麵前,隻是現在的雲寄雨和初見的他不一樣,一身黑衣襯得皮膚更加雪白,披散著頭發、臉帶笑意,奚薄夜想了想,恩,很……妖魅,對!就是妖魅!
初見時隻覺得他氣質非凡,現在想來定是那身白衣的作用。
雲寄雨看著站在書架前的奚薄夜,手中一本書,屆時正在認真翻閱,似乎剛才她對他一瞬間的入迷隻是他的錯覺。
雲寄雨正準備開口,就聽到奚薄夜說:“我可能要在你這裏叨擾很久,為了一個任務。”
雲寄雨笑道:“沒關係,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聲音淡淡的,聽不出起伏。
奚薄夜把手中的書放回原位,看來雲寄雨一眼,取下左腕上的黑綢帶,將一塊玉係在上麵,走到雲寄雨身後,用綢帶將雲寄雨的黑發束好,然後對他說:“這算是謝禮,你看如何?”
雲寄雨看著一臉認真的奚薄夜,垂下眼笑了,輕輕道:“不錯,可這玉是我……”
還沒待他說完,奚薄夜打斷他到:“帶我走走,早就聽說過天下第一樓,我想先看看。”
雲寄雨看著她的背影,跟了出去,笑道:“好!”
他走到一棵桃樹下,回身看她,問道:“你的任務可是我?”說完就是溫文一笑,雲寄雨笑起來當真瀟灑清朗,光風霽月一般美好,襯得他身後的灼灼桃花也失了顏色。
奚薄夜沉默半晌“恩”了一聲:“也許罷!”
隔天晚上,奚薄夜竟生平頭一次失眠了,她的院子被安排在雲寄雨院子旁,這晚因失眠而被隔壁院子的酒香引了過去。
看到的正是中天的月亮下,雲寄雨煮酒茗香、對影獨酌的景象。一身白衣不像平時所見的那樣正經,但依然溫潤如玉。
這樣的他給人一種恍然若仙的感覺,似乎下一秒就會羽化而去。
奚薄夜喉嚨緊了緊,但最終還是沒出聲,就這樣看著他,直到雲寄雨偏過頭來向她招手,她才不緊不慢的過去。
看著雲寄雨遞過來的酒杯,想了想還是接過來,輕酌了一小口,回味了一番後悠然道:“桃花釀?好酒!寄雨這般閑情,可是憶起了故人?”
雲寄雨微微一怔,這是奚薄夜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平凡而親昵,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他笑著看她:“家父十分喜歡的一味酒,當初也是用它熏得家母之心。”
奚薄夜眯眯眼睛:“令尊倒是個有情趣之人,我倒想會他一會。”
雲寄雨又給奚薄夜倒酒,麵色欣然:“很快就會見麵了!”
幾杯薄酒之後就見奚薄夜麵色微紅,她微微搖搖頭“寄雨,恕我不能在飲,看這夜色深沉,我且伴你一伴。”
雲寄雨微舉酒杯,笑道:“如此甚好!”
夜來風涼,反而送來一陣睡意,不知是酒香、還是燃料亦或是來自雲寄雨身上的味道,奚薄夜慢慢瞌上眼睛,她也不知自己睡沒睡著,迷迷糊糊聽到一聲不真切的歎息“你為何總是這般小心?這樣活著又有幾人能夠理解······你會很累吧!”
饒是在夢中她也皺了皺眉頭,這是在同她說?在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前,是絕不能死去的吧?是以,她才要小心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