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氣浪掀翻的左乙丙、夏侯若封提刀再上,一頓亂砍亂斬,趙向寅隻是輕輕躲開並不硬碰。
這江湖亂拳打師傅的幾率和你分文無有、相貌醜陋、渾身惡臭仍能讓青樓的花魁拋棄錦衣玉食和你私奔的幾率一樣渺小。
武道九品,下五品同級對壘,基本上經驗老道、下手更狠的野路子能站到最後的機會高一些,所謂江湖經驗就是看誰的包袱少,誰的底線定的更低,這句話不無道理。江湖上名聲鵲起的後起之秀,每每一出江湖就折戟沉沙命殉江湖的戲碼經久不衰,吃的就是缺少經驗的虧。而五品之上反倒時常有四品樂道殺三品神通,三品神通弑二品不敗的傳說流傳。
不遠處一前一後來到都伏在草叢裏的一對父子,一對師徒心情各異。
幾個回合後待趙向寅雙拳齊發將左乙丙和夏侯若封同時擊飛,左乙丙勉強拄刀而立雙手虎口震烈鮮血不斷滲出,夏侯諾封爬在地上老半天才哼唧哼唧的爬了起來。
“看起來您真的一點武功不會,隻是不知道這一身內力從哪裏來?”
無人理他,趙向寅又說道:“你兩接不了我三拳都要被震死,我之前說道話仍然有效,交刀保命。”
夏侯諾封和左乙丙對視一眼,前者搖搖頭後者點點頭。
“不交。”
“佩服佩服,就衝二位這倔勁就很對我的脾氣,放在以前一起喝酒吃肉是沒問題的,可惜今天我既然出手了就沒有不傷人的道理了。”
“爹,左乙丙哥哥要死了麼?”
牛兒手心都是汗,著急問道。
梅乾搖搖頭大聲說道:“這位小哥應該是金羌寶塔派的傳人,這功夫叫天王功,練至極致全身覆甲刀槍不入端的厲害。可六十年前金羌四棟混戰,卷入這場紛爭的寶塔派險遭滅門,鎮派之功天王功秘籍離奇消失不見,致使寶塔派從先前的二流中上的位置變成不入流。看這小哥的身手天王功不知怎麼已經失而複得,寶塔派約莫已經恢複到當年鼎盛時期的七、八成的模樣,隻是運功的路數有些別扭,應該是天王功的秘籍還有一部分未曾得到,這位小哥的師父是個武學奇才自創了失蹤的這一部分,隻是依我看寶塔派離當年鼎盛時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過已經可見複興的苗頭。”
這趟南下遊行留在紫霞城自然不是盤纏用盡這麼簡單,緣由不可泄露的趙向寅止住了攻勢看著發話的草叢笑道:“哪位大俠,何不現身。”
慢慢爬起來的梅乾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哪裏稱的了大俠二字。”
打量了幾眼並未發現梅乾氣機流動的趙向寅說道:“不知大叔何門何派?為何對我寶塔派所知甚詳?”
梅乾說道:“小買賣人哪裏有什麼門派,不過是霜門關外一個賣大餅的,偶爾聽來往的江湖人士說起天南地北的故事,熟記於心而已。”
“哦,哦。”
趙向寅舉棋不定,良久後雙臂漸漸恢複平常,對著左乙丙微微一鞠躬說道:“剛才下手重了一些,還請原諒。”
說完不顧陳力的怒視,轉身走向一棵楊樹靠著樹幹吹著口哨坐下。
天賦一般的趙向寅能在寶塔派被師父相中委以重任,靠的就是堅韌不拔和心思慎密,幾位師哥還對小師妹和掌門寶座鬥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的趙向寅已經被師父偷偷傳授天王功,而貼身攜帶的香囊也正是小師妹的綿綿針線。
紫霞城東門揚起一片灰塵,一個似羅漢下凡的莽和尚在馬背上狠狠將雙錘對碰,白日裏也可見火星四濺。
陳力冷冷一笑,輕輕鬆了一口氣。
在場的除了自己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