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點點頭臉憋的通紅不知道想說什麼,半響後才驢頭不對馬尾的說了一句:“江湖不遠,自在相逢。”
這是那個和先生為鄰最喜歡舞刀弄劍調戲小姑娘的醃臢大叔時常嘮叨的一句話,可惜他的相貌太過猥瑣,劍術也太過稀鬆,不然說起這句話來絕對有氣勢,陽光一直想找個機會把這句話說出來,今天總算如願以償。
左乙丙憋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被破功的陽光還沒拿出自己的絕活——練了很久的抱拳然後沉聲說一句:“保重。”再來個瀟灑的轉身慢慢踱步而行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一個偉岸蕭索的背影,就轉身逃跑,一邊深一腳淺一腳一邊嚷嚷道:“小黑子,咱們走。”
老張頭始終麵無表情等那黑少年退了兩步想要轉身的一刹那,突然出手將那少年一擊斃命。
跑出幾十米的陽光目瞪口呆,他盯著老張頭看了一會,才戰戰兢兢的說道:“你不會殺我是麼?”
老張頭搖搖頭:“不會。”
說著指了指已經氣絕的少年:“是你的先生在信裏讓我動的手,他還說有一駕馬車在西沙城的東來客棧,你要是跑慢了那個脾氣暴躁的馬夫就走了。”
陽光轉身就跑,跑了好久,等出了那片森林心有餘悸的回頭瞅了一眼,那殺人隻用一招的老張頭沒有出現才鬆了一口氣。
感覺還是不保險陽光又開始跑,喃喃道:“墨香,我今天見到了一個死人,而且我感覺自己快要死的那一瞬間。”
陽光有些失落的說道:“我想到的並不是你而是先生,我要是真死了誰幫他洗衣服做飯啊,他那麼懶還沒錢,那醃臢大叔還整天去蹭吃蹭喝,偏偏先生還打腫臉充胖子,真死愁死人了。”
老張頭直接將那屍體的衣服全部扒下,弄得夏侯若封以為這變態老頭是不是要幹那更變態的事,正猶豫是不是要躲得遠一點眼不見為淨。
隻聽老張頭指著那少年的大腿根部一個蜘蛛紋身說道:“哼,果然是個小山蛛。”
說完回頭對左乙丙說道:“咱們還以為隱蔽的挺好,實際上要不是這位寫信的先生,我們早就被蛛網抓到了。”
左乙丙眯著眼睛問道:“他叫什麼我總可以知道吧。”
老張頭答道:“應該叫牛耳。”
左乙丙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老張頭看了摩拳擦掌的夏侯若封一眼:“走吧,咱們入劍州。”
······
上了盆地,一條土路直通關卡,路上寥寥幾夥行人看裝扮也都是來自樓蘭州那裏的,其中一行三人穿著誇張的黑色袍子,黃色頭發、鷹鉤鼻、身材異常高大,老張頭見多識廣說道:“這是極西的古色人,樓蘭州還要往西幾千裏。”
夏侯若封好奇的看著他們問道:“樓蘭還往西?他們那麼遠跑過來幹嘛。”
老張頭答道:“傳教,行了小子別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了,要被笑話的,進了前麵的霜門關有的是你看的,十五年前老夫曾見過十幾個通體烏黑的人,說是來自什麼桑海帝國,那女人的衣服專門把RU房漏出來,說是他們那裏的習俗。”
夏侯若封更加好奇遙遙望去,關卡前麵兩旁都是賣吃食的小棚子,那關卡門樓上的甬道上隱約可以看見幾個站崗的士兵。
三人漸漸走近夏侯若封不由得啞然一笑,城頭上的三個人哪裏是什麼站崗的士兵,三個上半身沒穿衣服的精裝漢子坐在城垛上一邊喝酒一邊掃視著下麵來來往往的行人,這三人身上紋滿了畸形古怪的花紋,最中間一個紮著長辮子的男子看了一眼新來的幾夥人,眼睛在三個古色人那裏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