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讓我閉眼睛幹嘛呀?這麼多天沒見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可不想被一隻兔子盯著,多瘮人呀,你就乖乖閉目養神吧,我就坐在這兒陪你說話,哪兒也不去。”
“不就兩宿沒睡有那麼誇張嗎?”
“兩宿沒睡?你都幹嘛了?”
袁朗笑:“不該問的別問啊。”
“不問就不問,”這家夥的側臉還真好看,棱角分明,硬朗霸氣,很有男人味。
“春雨,你當初為什麼出國了?”
“聽你的話去勇敢追夢啊。”
“要是吳哲沒有進A大隊,沒有遇上我這個爛人教官,你是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
“……不知道,可能吧。”
我真不知道,那時候我還沒意識到你對我的重要性呢,想想如果沒有那一時衝動,一聽見跟你有關的事就回了國的話,這個情人節我會跟別人一起過吧,你,也會跟別人在一起吧。
“找機會我好好謝謝吳哲。”袁朗現在很為自己看兵的眼神感到驕傲,留下一個吳哲,捎帶來了一個女朋友,這買賣劃算,劃算!
我突然很想問他,袁朗,我們之間空白的這四年你有過別人嗎?但是這個話題很不適合在今晚討論,我不想跟自己的男朋友在情人節這天談論別的女孩。
“你這兒可以上網嗎?”
“可以啊。”
“給你聽首歌。”
溫柔的情歌緩緩傾瀉出來,回蕩在這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空間。袁朗,能坐在這裏和你一起安靜地聽情歌,我已經很滿足了,平平淡淡,但是很幸福。
然而經曆過那次生死離別,我深深明白你每次出去都有可能回不來,所以我很怕哪天隻剩下我一個人……
四年前,奇遇島。
雨停了,我決定下去再找點今晚用的柴火和艾草,一路上除了摔了一跤,被幾條螞蟥爬到了腿上,也沒遇到什麼凶險的事兒,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南瓜已經睡著了。
找了四根粗細適當的樹枝,削尖了後我嚐試起了貝爺的“四柱火”燒水法,這種方法可以集中熱量烹飪食物,非常適合用來煮東西,我準備把那袋米煮來當我們的晚餐,這些米煮成粥的話應該可以吃兩頓。
還是那句話,想與做是兩碼事,等到我成功搭建好這個“燒水塔”,做好晚上要用的火把,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鋁製飯盒裏撲騰騰煮著米,米香陣陣撲鼻而來,南瓜醒了,夠頭出來看我在幹嘛。
“南瓜同誌,你說熊聞到飯香會追蹤過來嗎?”
袁朗把曬在樹枝上的褲子扔下去:“熊聞到肉香的可能性更大。”
撿起我的登山褲,低頭看看自己傷痕累累的兩條腿,穿成這樣在叢林裏穿梭了一天沒被蜈蚣蜘蛛神馬的咬傷真是萬幸!
重新生起一堆火,我把濕衣服都從樹枝上收了下來烤幹,掃清了地麵的枯枝腐葉,我以自己為圓心在半徑一米處灑了燒成灰的白蟻穴,用來驅蟲驅蛇。急救包裏還有一些簡單的藥物,對付腿上這點兒傷應該還夠用幾次。
袁朗慢慢坐了起來,看著女孩處理自己的傷口,白嫩的肌膚上那些傷口異常醒目。他一麵警戒著周圍的異動,手中始終牢牢把控著那把狙擊步,一麵觀察著女孩的所作所為,庇護所,遮雨棚,樹枝上的藤繩,火把,還有那種燒水辦法……不得不說,她很聰明,這一點他很欣賞。
“這種燒水辦法不像是普通露營會用的辦法吧?還有這火把,你是從哪兒學會這些的?”袁朗越來越對她感到好奇了。
“隨機應變唄。”
袁朗似笑非笑,對這話表示深深地懷疑。
“你肩上的傷是昨天拉我弄的?”女孩正在給肩上的傷上藥,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幾道血肉模糊的傷痕。
“嗯。”
“欠你的我會還的。”
還?你要怎麼還?我抬頭想揶揄他,卻正好對上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心髒咯噔一下,我差點兒都忘了,他是個軍人,跟那些泰國人一樣,渾身都是刺兒,還是個陌生人,雖說不像什麼大奸大惡,可我畢竟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