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隊友已經走了五個,可是選拔才過了四周,還剩三十七人,三十七個還在堅守的人。
而從那天以後,袁朗就消失了,教官換成了三中隊的嚴副隊,我再也沒見到過袁朗,正如我所說,他消失了。
這個新教官比刺兒爺更不近人情,他的臉甚至比齊桓的屠夫臉更可怕,所以這一個月下來,我跟隊友們也有了深深的革命感情,但是好像除了我之外,沒人會想起袁朗。
袁朗不在的這個月,我每天都會想起他,想起在奇遇島的那段日子。
我也漸漸明白,自己喜歡他,在島上就喜歡,並且這份感情四年來一直潛伏在我的身體。
可是袁朗,你對我又是否有同樣的感覺?
你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對你,我從來都是措手不及。如果我是一片葉,那你就是一陣風,總是在擾亂了我的心之後又消失無蹤。
像你這樣一個人,我該怎麼喜歡?
“春雨,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好了。”
昨天我的軍訓結束了,今天休息,明天開始下一階段的考核,吳哲是來幫我搬宿舍的,而進了A大隊一個月,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吳哲,他依舊陽光溫暖,充滿希望和樂觀。
我搬到了辦公大樓旁邊的宿舍樓,條件要好的多,可以算得上是個小公寓,還是住單間,心理小組的成員都住在這棟樓裏,吳哲幫我打掃完衛生就歸隊了,他下午還有訓練,所以我獨自回家取電腦。
出了基地大門,走了大約二十分鍾才坐上了通往市區的公車。
又坐了大約兩個小時的車,轉了三站,我終於回到了那個我一別一個月的家!
拿了筆記本,又收拾了些衣物,看看時間還早,我打了電話給姚路,約在他的酒吧聚聚。
接到電話姚路很意外,我這才想起來回國後我都沒聯係過他。
我們有四年沒見麵了,以前的聯係也僅限於電子郵件。兩年前,姚路發來郵件告訴我他要結婚了,得知新娘是二紅,我一點也不意外,共同經曆了那樣的磨難後攜手到老不是很浪漫嗎?
穿了條素色筒裙,披了件毛茸茸的鬥篷,想了想,又化了淡妝,這樣去見老朋友應該不算失禮。
二紅果然也在,她看上去愈發成熟美麗了。
“白菜~”二紅上來就給我一個熊抱。
“小白菜終於長大了。”
“抱歉啊,你們的婚禮我沒能來參加。”我也跟姚路擁抱了下,他看上去沉穩了很多。
“咱們什麼關係啊還用說這些?都回來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聚!”
“這可難說,我去部隊工作了。”我無奈的聳聳肩。
二紅眼睛登時睜的倍兒圓:“部隊?!白菜,你沒說笑吧?你咋子會去部隊工作?做啥子哦?心理醫生?”
“老婆,你四川話說那麼快白菜聽得懂嗎?”
姚路給我們每人調了杯酒,我嚐了口,居然是甜的。
“我還在考核期,這工作能不能定下來還不知道呢,還有,我不是心理醫生,是心理谘詢師,這倆可不是一個概念。”我好心糾正二紅。
“不都是陪人擺龍門陣的嘛。”
我笑:“你說得對,就是陪人聊天。”
可心理醫生是學醫出身的,主要治療的是輕度的精神病人和非精神病人但有心理障礙的人,他們有處方權,可以給病人用藥。
而我們心理谘詢師是學心理學出身的,主要是解決健康人群的心理問題,沒有處方權,因此這是兩碼事。
“這幾年,你們有秦丫的消息嗎?”
我的措辭很小心,可二紅臉上的笑容還是僵住了,眸光也暗了些許,這……就是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