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展唇而笑,如三月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周身的光華氣度超了天帝不知幾個等級,天帝自然自慚形穢,氣勢上也弱了一分,與此同時心中對於他人的怨恨便更勝一分,他不好過自然不願看到他人好過,這便是小人。
“靜海徒增變故,敖澤年幼,如此的打擊已讓他吃不消,還要勉強支撐處理靜海事務,我是敖默的師父作為長輩自然看在眼中,疼在心中,如今他身體虛弱,天帝召見,不放心他一人前來。”
天帝隻能強自歡顏,他不能指責玄冥是因為擔心他的發難對敖澤不利,如此說了不成了不打自招,隻是如今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敖澤身體虛弱他已經看到了,一張臉白的幾近透明,眉眼憔悴的如秋日敗落的黃葉,搖搖欲墜。
“敖澤怎麼這個樣子?”
天帝也是一驚,看敖澤的樣子不隻是受了打擊那般簡單,而是內傷。
玄冥真人看了一眼敖澤,那孩子嘴唇幹燥無光毫無血色,眼神渙散,似乎成了個木頭人杵在大殿之上,對於天帝的詢問毫無反應,玄冥真人隻好代替他回答。
“天帝應該也知道天辰陣出現了問題,敖澤擔心天辰陣破陣,可他不懂陣法驅動的法則隻能強行驅動,敖澤的法力在天辰陣麵前微乎其微,不僅不能驅動天辰陣反而被陣法所傷,還有。”
玄冥頓了一頓繼續說,看向天帝的眼神充滿了深意。
“還有,天帝應該也很清楚天辰陣並不是法力強大就可以驅動的。”
天帝一愣,心像被重錘擊中,玄冥這是在提醒他最好不要對敖澤動手,若是敖澤在天界出了什麼事情,天帝自然無法逃脫責任,若一日敖燁平安歸來定會將罪責歸結到天帝身上,到時候魚死網破,天辰陣不保,天帝的位子自然也不保。
天帝氣悶,也隻能吃啞巴虧,二人對視,一個笑的意味深長,一個笑得勉強。
一聲咚的倒地之聲讓兩人的目光分離,敖澤暈倒在了大殿之上,兩人均是一驚,敖澤不能在天界出事,天帝慌亂的吩咐人將敖澤抬入房間。
敖澤的情況不容樂觀,父母被抓,弟弟失蹤生死未卜,離諾仙君也不知所蹤,靜海騷亂,天辰陣出現破陣跡象,天帝發難,一係列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像一道道大浪迎頭打來,敖澤應接不暇疲於應對,他早已心力交瘁,他努力的平息靜海的騷亂,維持局麵,努力的想要挽救天辰陣,挽救靜海,可是他隻有一個人,他還是需要父母庇護的孩子。
天辰陣的陣法威力不可小覷,敖澤想要以一己之力強行驅動法陣無疑於蚍蜉撼樹,結局隻能是慘敗,他被天辰陣所傷,並且傷的很重,若不是他是龍族有龍光護身早已魂飛魄散。但當時他不能表露出來半分重傷的跡象,他必須安定人心。
天帝召見他自知是龍潭虎穴,一心赴死,心裏沒了希望,自然破罐子破摔,不需要再掩飾,陣痛襲來,早已奪走了他思考的能力,所以,玄冥真人和天帝之間的對話和僵持他毫不知情。
看著床上昏睡的敖澤玄冥內心很亂,他查探過了,敖澤傷的很重,法力幾近散盡,若不是有一絲靈氣支撐著,敖澤早已魂歸西天。
玄冥懊惱當時在靜海他竟沒有發覺敖澤的異樣,他自認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是敖澤的掩飾的太好了嗎?玄冥心口一痛,他是在為敖澤心痛,這個孩子究竟承受了多少不該他承受的痛苦,可他卻懂事的不抱怨一句,不掉一滴眼淚,而是默默的承擔,很努力的想要去改變去挽救。
敖澤沉沉的昏睡著,卸下了身上的擔子,敖澤一身的輕鬆睡的很沉,夢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是因為不願去想,隻想永遠的睡著不願醒來。
敖澤覺得這樣是解脫,可玄冥卻憂心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這樣睡下去他怕敖澤永遠都無法醒來。
天帝同樣焦急,若是他沒有召見敖澤上殿,這孩子暈倒在靜海便和他沒有任何的瓜葛,如今他什麼都沒做,卻要擔上這般重的責任,他一直都無法完全的控製敖燁,如今敖澤暈倒在天帝的大殿上,敖燁定會發難,那天辰陣和結界都成了未知的因果。
“怎麼辦?怎麼辦?就沒人能救他了?”
敖澤的法力若是散盡便再無半分的希望,隻是現在敖澤禁受不起任何的重創,隻能靠僅存的一絲靈力守護著魂魄,朝夕間隨時都會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