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煙,這柳時鎮挺有意思的啊,他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啊?”被柳時鎮這怪異舉動勾起了好奇心的佟掌櫃,一臉探究的問著暮煙。
而暮煙但笑不語,腦海裏想起的,卻是方才和他輕聲交談的情形。
“逸之,這醉宵樓的投壺,正如佟掌櫃所說,比一般的投壺多了幾分玄妙。當初製壺的李老曾感歎,因壺之所限,驍驍不絕的情景,隻記錄於書中,從未見過。故而李老用犀牛筋熬製而成的膠在這壺底粘了小小的一圈。倘若能夠找到準確的力度將箭頭射在這圈膠上,從理論上來說,是有可能將箭矢彈回手中,從而形成驍的。”
“多謝暮煙告知,我盡力一試。”
佟掌櫃看著隻笑不說的暮煙,沒好氣的撇撇嘴,轉頭繼續看向花廳。這時候的柳時鎮,已經投到了第九箭,隻見他背過身去,手一拋,第九箭應聲落壺。而地上散落的已有五支箭了,顯然,這第八箭依舊未進。
“第九箭,屏風背身投,記八分,共計十七分。”
已經投了九支箭了,雖然弄不明白柳時鎮就是是何用意,但是台下的眾人卻又恢複之前的輕視,大聲叫喊著,讓這個故弄玄虛的柳時鎮早早下台放棄。畢竟他們可不認為,僅剩一支箭的他,還能超過王侍郎,奪得此次投壺賽的桂冠。就算他再一次背身投,也至多不過八分,加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分,離王侍郎的三十一分,還遠著呢。
“下來吧,你以為你是誰啊,就算你是一薑家大小姐同來,你也帶不走薑大小姐的肚兜的,哈哈哈哈!”
更有好事之人調笑:“薑小姐,你出來說說唄,這書呆子終歸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看上他哪一點了啊?就因為他生的俊俏嗎?”
坐在對麵包廂的王侍郎自從投出高分後,就將門簾掛起,享受著眾人崇拜的目光。而此刻的他亦是一臉的鄙夷,對這個妄圖挑戰自己的書生,表達著自己的不屑之情。
台上的柳時鎮似是並未聽見這些嘲諷,安靜的閉上雙眼,調節了一下呼吸,然後和管事耳語了一番。隻見管事一揮手,台下上來了兩個健壯仆從,將一直放置於中間的屏風撤了下去。
“怎麼將屏風撤了?空投的話,就更少分了,他是放棄了嗎?”這樣類似的話,這台下眾人交談中,頻頻問出,現在更是沒有人能夠弄明白柳時鎮究竟意欲何為了,除了房間內一直笑著看著柳時鎮的薑暮煙。
“玉姐,你是否也覺得逸之勝之無望了?”
“難道不是嗎?就算他確實技藝精湛,能夠背身投進,也不過是有數分,如何能夠超過之前王侍郎的成績呢?”
暮煙狡黠一笑,對佟掌櫃說:“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如果逸之輸了,我就將你一直垂涎的陶然居的銀汐照的製釀秘方雙手奉上。如果逸之贏了的話,”
“他如果贏了,你待怎樣?”
“將你家七娘借我一個月,來好好教教我家的素月,如何?”
佟掌櫃糾結的看了看台上仍舊在閉眼思考的柳時鎮,再看端坐自己麵前,笑容滿麵的薑暮煙,牙一咬,心一橫,說道:“好,我們就賭上一賭!輸了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