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們在何處?”
那位小斯低頭恭敬回答“就在正廳中。皇上賞了許多稀罕物件給少夫人”
鍾瑜鳶心頭一喜,麵上卻冷冷的,隻說句去看看吧。
還未來到正廳便看到宮中來人的陣仗,那帶頭的人更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袁福祿。遠遠地還瞧見王氏,劉氏父子應還未歸家。見到鍾瑜鳶前來,便彎著腰笑著臉道:“公主,這一車東西皇上賞的,有珍貴的麵料還有精貴的首飾,後宮的嬪妃還未挑選,就給公主您送過來了。”
又急喚了身後的小太監“還有這隻從北新國花重金求得的金毛犬,皇上知公主喜犬,特意送與公主。”鍾瑜鳶看見身後太監抱著的大約三兩月打的金色狗崽。探頭探腦甚是可愛。
又聽袁福祿道:“恕奴才多嘴,公主您與皇上是親兄妹,哪有什麼隔夜仇,皇上送來這些好東西,您也副個軟吧。”
鍾瑜鳶心中大喜,心想終於等到進宮的機會了。便裝著不情願地說:“明天我進宮謝恩,替我帶話給皇兄。”
“是”袁福祿帶著喜色回應。
本來公主回宮是無可厚非的,但是鍾瑜鳶和皇上頻頻發生口角,再勤著進出宮必定會引起懷疑,如此鍾瑜鳶隻好耐著性子等待機會。
歸家後的劉老爺得知鍾恪宣賞了頗多器物,心中更是一陣冷笑,上次鍾瑜鳶進宮,早有內應告知鍾瑜鳶和鍾恪宣不歡而散的結果,後鍾瑜鳶未曾進宮探望,鍾恪宣一國之君竟然屈尊主動緩和兄妹關係,足見了鍾恪宣對鍾瑜鳶兄妹之情之深,也幸好鍾瑜鳶不食人間煙火,過於單純,否則還真不好拿捏,若是讓她瞧出破綻,還真易壞了大事。
鍾瑜鳶依舊如上次一般做了簡單打扮,頭上隻插著一枚幹枝梅綴瑪瑙華勝,,穿了件窄袖對襟背子,披了件桃色織銀錦遊魚戲蓮的雲肩,下配了件青苔色纏枝茱萸曳地長裙。相比奢華的的宮裝自是簡單不少。
領路太監把鍾瑜鳶引入偏殿,鍾恪宣早已在那裏等候,壓下心頭的興奮,鍾瑜鳶規規矩矩地為鍾恪宣行了禮。
鍾恪宣望向鍾瑜鳶,看著她的起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便也稍稍放心些,見妹妹這身規規矩矩的溫婉婦人打扮,哪有一絲公主的架子,又生出一些擔心。
鍾瑜鳶道:“多謝皇兄賜予妹妹這麼多好東西,尤其那條金毛小犬,黃妹甚為喜歡。”
“隻要你喜歡便好,母後去的早,雖然當今太後視我們為己出,但和皇兄最近親的人隻有你,莫要再生皇兄的氣了。”
鍾瑜鳶聽著,心中一軟,眼淚幾乎奪眶而出。這時鍾恪宣竟然劇烈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鼻子竟然流出了一條血痕,鍾瑜鳶心中大驚,忙喚了太醫。
太醫來到之時,鍾恪宣已經停止咳嗽,鼻子處的血液止住,喘著粗氣,胸口起伏。見到太醫來,鍾恪宣隻留了袁福祿在身邊伺候,其他的人都打發出去。又讓袁福祿查看是否有人窺聽探視。一切妥當才放下心來。
鍾瑜鳶心念皇兄病情,忙催促:“太醫快為皇兄探查病情啊1”
豈料鍾恪宣揮揮手道:“小鴛,我沒事。這麼做無非是把身邊的清出去而已。”
鍾瑜鳶又問:“剛才鼻子中的血是如何?”
鍾恪宣笑答“是畢太醫為我準備的小血瓶而已。”
“畢太醫?”鍾瑜鳶有些狐疑。
之間那位一直低著頭的太醫向鍾瑜鳶行禮:“下官畢簡參見公主。”
“簡太醫!“鍾瑜鳶喜道。畢簡是上一任太醫院院首孫太醫最得意的門生,畢簡年長鍾瑜鳶六歲,自小就在太醫院中做藥童。前幾年更是隨孫太醫四處遊曆,收集民間偏方,探查民間怪病。閱曆增長了不少,醫術也有所提升。上個月才回京中。
鍾瑜鳶小時貪玩任性,七歲時貪玩摔斷了胳膊,哭鬧不止,並不讓人近身。眾人都束手無策。這時,隨師傅出診的畢簡突發奇想長了一首民間小調,歌聲婉轉動聽,鍾瑜鳶被歌聲吸引,安靜下來傾聽歌曲,眾人才上前為其包紮,以後鍾瑜鳶凡事生病孫太醫必定會帶上畢簡共同出診。因著鍾瑜鳶幼時十分喜歡畢簡,也未像其他人以姓稱呼,反而一直以名家職位叫著。一直持續到鍾瑜鳶十一歲畢簡隨師傅雲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