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節對青年講話》

頹廢的生活,自我的享受,成為一般亡國民族的生活型,因為在生活的、進展的機會上,樣樣是被統治了的。

——《青年節對青年講話》

中國的命運是在青年人手裏。

——《青年節對青年講話》

現代的亡國現象,絕不是換朝代,而是在種族上被烙上奴隸的鐵印,子子孫孫永遠掙紮不起來。

——《青年節對青年講話》

近代的國家,感覺到將來的戰爭會趨於腦力高下的爭鬥,凡有新知識,已經秘藏了許多。

——《青年節對青年講話》

在奴主關係民族中間,主民族的生活待遇不用說是從奴民族榨取的。

——《青年節對青年講話》

我們可以說“五四”過去的成績,是與現在的青年沒有關係的。我們今後的成績,才與現在青年節有關係。

——《青年節對青年講話》

民族所遺留下來的好精神,若離開理智的指導,結果必流入虛偽和誇張。

——《國粹與國學》

從農村出來的讀書人不肯回到農村去,弄到每個村都現出經濟與精神破產的現象。

——《國粹與國學》

因為用高速度來成就事物是現代民族生存的必要條件。

——《國粹與國學》

一個民族的文化的高低是看那民族能產生多少有用的知識與人物,而不是曆史的久遠與經典的充斥。

——《國粹與國學》

自然

中夜起來,月還在座,渴鼠躡上桌子偷我筆洗裏的墨水喝,我一下床它就嚇跑了。

——《無法投遞之郵件》

在這經過離亂的村裏,荒屋破籬之間,每日隻有幾縷零零落落的炊煙冒上來,那人口的稀少可想而知。

——《債》

強烈的電光忽然從玻璃泡裏的金絲發出來。光的浪把那病人的眼瞼衝開。

——《別話》

晚煙好像一匹無盡長的白鏈,從遠地穿林織樹一直來到籬笆與茅屋的頂巔。

——《女兒心》

船仍在無涯的浪花中漂著,煙囪冒出濃黑的煙,延長到好幾百丈,漸次變成灰白色,一直到消失在長空裏頭。

——《女兒心》

天涯的彩雲一朵一朵浮起來,在麟趾眼裏,仿佛像有仙人踏在上頭一般。

——《女兒心》

池塘的四周在夏夜裏常有螢火點綴著。岸邊的樹影如上點點的微光,我們想想,是多麼優美呢。

——《螢燈》

涼風把螢火送到棚上,像星掉下來一般。

——《春桃》

山和樹隻各伴著各的陰影,一切都靜得怪可怕的。

——《玉官》

在覆茅塗泥的山居裏,那阻不住的花香和霧氣從疏簾竄進來,直撲到一對夢人身上。

——《花香霧氣中的夢》

湖邊滿是熱帶植物。那些樹木的顏色、形態,都是很美麗,很奇異。

——《命命鳥》

那塔的金色光襯著湖邊的椰樹、蒲葵,真像王後站在水邊,後麵有幾個宮女持著羽葆隨著她一樣。

——《命命鳥》

樹林裏螢火無千無萬地閃來閃去,好像那世界的人物來赴他們的喜筵一樣。

——《命命鳥》

天上的諸星陸續收了它們的光,惟有啟明仍在東方閃爍著。

——《商人婦》

在諸星之中,我最先出來,告訴你們黑暗快到了;我最後回去,為的是領你們緊接受著太陽的光亮;我是夜界最光明的星。你可以當我做你心裏的殷勤的警者。

——《商人婦》

過了二十四點鍾,東南方微微露出幾個山峰。

——《商人婦》

岸上的椰樹還是舞著它們的葉子;海麵的白鷗還是飛來飛去向客人表示歡迎。

——《商人婦》

那時剛過了端陽節期,滿園裏的花草倚仗膏雨的恩澤,都爭著向太陽獻它們的媚態。

——《換巢鸞鳳》

鳥兒、蟲兒也在這燦爛的庭園歌舞起來。

——《換巢鸞鳳》

葉上的殘雨趁著機會飛滴下來,那小蟲也帶著殘聲飛過牆東去了。

——《換巢鸞鳳》

滿園的樹被殘霞照得紅一塊,紫一塊。

——《換巢鸞鳳》

樹上的歸鳥在那裏唧唧喳喳地亂嚷。

——《換巢鸞鳳》

歌聲、琵琶聲、鳥聲、蟲聲、落葉聲和大堂上定更的鼓聲混合起來,變成一種特別的音樂。

——《換巢鸞鳳》

月亮越上越明,雲影也漸漸散了。

——《換巢鸞鳳》

一輪明月給流雲擁住,朦朧的霧氣充滿園中,隻有印在地麵的花影稍微可以分出黑白來。

——《換巢鸞鳳》

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天空懸著一個半明不亮的月。

——《換巢鸞鳳》

那地兩麵是山,樹林裏不時發出一種可怕的怪聲。

——《換巢鸞鳳》

上頭的烏雲把月籠住,送了幾粒雨點下來。

——《換巢鸞鳳》

無邊的黑暗把一切東西埋在裏麵。

——《換巢鸞鳳》

被朝霧壓住的樹林裏繼繼續續發出幾隻蜩螗的聲音。

——《換巢鸞鳳》

在那似煙非煙、似樹非樹的地平線上,仿佛有一個人影在那裏走動。

——《換巢鸞鳳》

喝醉了的太陽在臨睡時,雖不能發出它固有的本領,然而還有餘威把它的妙光長箭射到承歡這裏。

——《黃昏後》

滿山的岩石、樹林、泉水,受著這妙光的賞賜,越覺得秋意闌珊了。

——《黃昏後》

汐漲的聲音,一陣一陣地從海岸送來,遠地的歸鳥和落葉混著在樹林裏亂舞。

——《黃昏後》

從秋的夕陽渲染出來等等的美麗已經布滿前路:霞色、水光、潮音、穀響、草香等等更不消說。

——《黃昏後》

門前的海潮音,後園的蟋蟀聲,都順著微風從窗戶間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