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世界裏一把劍,一滴淚沉浮,就好像靜止了似的。
元痕看到眼前的劍忽的一聲就消失不見了,那顆心猛然一跳,“劍呢?我的劍呢?該不是碰到鬼了吧?還是...之前...”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識海不斷的翻湧,尋找的過程注定是痛苦的,沒有人願意去尋找。譬如你丟了一件東西,想要找回來要花費的時間遠遠超出...還有在尋找的過程中那股焦慮,難熬。
總之,花費了好長時間元痕總算在識海中找到了那把劍。嗚嗚,心好澀,大哥你還真是劍啊,要進我識海怎麼著也跟我說一聲啊!
這讓我找的...
劍表示這關我什麼事,我隻是一把劍罷了。
白骨的世界,王座上的身影早已沒了,隻剩下空蕩蕩的灰白。
抬頭望天,血紅的天穹宛若一張血色的羅幕,隔離了這個天地。
“哎,進來容易出去難啊!當初掉下來的,難道現在還要掉上去嗎?可是下來容易上去難啊!”心塞的元痕想想他的一生,除了杯具,還剩下什麼?
想想滿臉心酸淚啊!
“咦,這是怎麼回事?”雙腳有些站立不穩,左腳好似臨空,右腳顫顫的支撐著地麵,相互之間在不斷的轉換,踉踉蹌蹌的。
白骨路下好像有什麼巨獸從沉睡中醒來,整條道路不斷的向上隆起,而元痕就在王座旁,王座在不斷的上升。
上升...上升...
隨著王座的上升,元痕感覺他自己也在不斷的上升,沒有時間再去懟識海中的那把劍,也沒有時間去想其他什麼了。
總而言之,元痕抬頭看見逐漸觸手可及的天幕,想起了手握日月摘心辰的豪邁,可惜的是這隻有永恒的血色,其他的再也沒有了。沒有日月星,自然也就沒有了那種感覺了。
難道我還要在經曆血泊中的...想起了之前在血泊中的景象。漂浮的腐肉,屍骨,還有那一陣腐爛的嘔吐...
想到了這些,元痕的顏色忽的一下煞白,身體微微的顫動著,不想在經曆一番。而且之前掉進血泊裏是沒有什麼知覺的,但現在...
如此清醒的自己,元痕好想哭,要是能恢複之前那沒有知覺的樣子該多好啊!元痕撇了撇嘴,難道自己有這麼犯賤嗎?
翻湧的腸胃,還有血液的顫抖,還沒等元痕反應過來,整個頭就浸入了血幕中,接著便是軀幹,再然後雙腳也被吞沒了。
另元痕高興的是沒有所謂的想要嘔吐,也沒有看見腐屍,爛肉。一切都歸於平淡,什麼都沒有,血色的世界隻剩下一片空白。
元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好還好,一顆吊起的心歸於平寂。
直到那一刻,世界變的豐富多彩了起來。一望的蒼綠,挺拔的喬木,翩翩的蝶兒舒展著慵懶的身軀,元痕不禁感歎造物主的神奇。
初升的陽光是那麼的溫暖,溫熱了元痕那顆恐懼的心。點點的曦華吸入元痕的心裏,心裏暖暖的。睜開眼的那一刻,元痕總算體會到了白天的美好,太陽的美麗。
活著真好,很多時候你從來不會注意到原本的世界,但當你長時間不見時,你會懷念原本的世界;當你再次回到時總有一抹欣喜。
整整三天三夜沒有見到一絲陽光,見到的隻有血色的殘陽,無際的白骨,整個心情都變的陰霾。
現在看到蒼綠的世界,還有一縷縷的金黃,初陽不是太過耀眼,露珠還滯留在草木上,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新,美好。
嘩嘩嘩,這是水流的聲音。
元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將近三天了還沒有洗過一次的澡,再加上原本就滿身的血漬、骨灰,渾身難受。
更何況三天三夜沒有喝到一滴純淨的水,想想都是好心酸。
循著水聲,穿過密林般的世界,也不管腳下的疼痛,來到了平坦的湖泊。
一汪清涼透徹的湖,就像少女的眼睛那般純澈,沒有攜帶一絲汙垢。元痕沒有想象到濃密的林子包裹下會有這一彎淨水,讚歎著造物者的神奇。
微風穿過濃密的綠色,卷起片片細小的葉子,發出莎莎的美妙聲,似高山流水,寧靜自然;又似小橋流水,透著自然的韻。
望著這粼粼的波紋,發出令人心動的弦音,美妙動人。
元痕徑直走向這個湖泊,也沒看什麼,脫下髒亂的衣服就往水下跳去。
隻聽見“撲通”一聲,濺起一陣巨浪,浪花朵朵,身上的血漬在水中擴散。
“啊!你...你...”就像收到了驚嚇,雙臂擺動著,撥著湖水像對麵打去。
元痕還沒有意識到什麼,隻是洗著自己的身子,通亮的湖麵好似被人塗上一成染料。
“惜吖,惜吖...”聲音有些奇怪,不知道再說什麼。
趁著對方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女子飛速的穿好了衣裳,這速度比平時快上一倍以上。
那手速,完全看不到手的移動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