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沉死了半晌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說重大理由，我想能驚動吳哥的，大概是公事，你等著，我去問王先生。”說著，掛了手機。
我怔怔的看著手機的燈光消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隻在靜夜裏坐著，坐著，看著清風吹著白色紗簾，“瑟瑟”作聲。
不一會兒，黑珍珠居然來電話了，帶著幾分急切道：“不好了，王先生說，陣法是有副作用的，吳哥在這個陣法裏，有可能會發生記憶改造，記憶改造的過程裏，誰也不知道他會記得誰，大概更多的是想起從前，而不是現代社會的這些，所以王先生才同意我的這個方案，他也是怕你師父忘記你，怕你消失啊。”
“你什麼意思？’我茫茫地問道，那顆心仿佛落入了大海裏，沉沉浮浮，不起來。
”就是說……等吳哥哥解毒了之後，咱們要做陣法，在這個過程裏，說不定他會記憶錯亂，到時候不要說融合，說不定連你是誰都忘記了，葉子，你說吳哥最近表現反常，是不是也因為這個？他應該不是個太熱情的人，可是對你忽然變得十分熱情，是不是也怕自己到時候忘記了你？”
這話宛如晴天霹靂，一下劈中了我。
我渾身一軟，躺在了床上，是真的癱軟了。
“葉子？葉子？”黑珍珠在那邊叫。
“我沒事。”我就說了一句話，忽然淚如泉湧。
我終於明白師傅為什麼忽然變異了，為什麼這麼“急”，為什麼總是熱切地占我便宜，總是這麼快節奏的讓我們確定下來。
他這樣冷清的性子，本來不該這麼發展的，可是卻這麼做了，我還以為中毒之後，性子有所改變，其實隻是因為……
他也不確定。
他不確定的不是記憶改造，因為這個幾率發生畢竟不大，他不確定的是自己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到底會怎麼選！
他是害怕自己選擇了融合，而不是完整的我，所以才這麼急切地確定關係，這麼急切地……占有我。他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能記住葉子，到時候能選擇完整的葉子！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可是我一點也不歡喜，而是淚如泉湧。
“葉子？葉子？”黑珍珠在那邊換在喊。
“我沒事，黑珍珠。我輕輕道：“我沒事，別怕，我沒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著，眼淚忽然流了下來，像是永遠擦不幹似的。
我是個對愛情抱有某種不切實際的憧憬的人，甚至是理想。
然而被現實打臉了。
現在不是我矯情的時候，嚴肅地說，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連師父，也不能決定我真正的生死，茫茫的黑暗裏，隻能是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了。
我爬到床頭，慢慢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門口。
酒店的走廊上有燈，所以能看到門口的動靜。
我打開門，吳塵站在門口，俊臉如仙，沒有表情，可是眼眸裏，確實無盡的，慈悲。
“師父。”我抬頭看著吳塵，走廊的光有些暗，披在他的肩頭，映出暖暖的紅色，反而把他的臉照得有些不明。
他抬腳走了進來，我關了門，靠著門，看著他。
“我懂了，師父。”我低低道。
吳塵沒有說話，隻站在桌角，桌角有個台燈，他低頭看著那台燈，神情很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