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被我的金剛訣擊昏了，此時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五官輪廓有些淡，眉目之間有些憂鬱，像是解不開的愁緒，我閉上眼。
怪不得我覺得她的神情，總與她那利落的五官有些不搭配？
怪不得她身上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濃鬱的香水味和……和……
屍體的味道！
我的鬼眼沒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鬼，或者是活死屍，可是我知道，這才是於潔，可是那是誰？
為什麼於潔要假扮成其他女人的摸樣？
我轉過身去，看著楊帆。
楊帆也在看著我，臉上帶著苦笑道：“你明白了，葉子。”
我搖頭。
我隻知道現在躺在地上的女人是於潔，其他的，還一切不知。
“你能出來說嗎？”楊帆做了個手勢，眸光裏帶著幾分敬畏，道：“我第一次見到脫離肉身，還活著的人。”
我點頭，看了看地上的女人，歎了口氣，指著我的肉身，示意楊帆把那玉鐲拿下來。
楊帆把玉鐲脫了下來。
“貼到鏡子上。”我吩咐道。
他照著做了。
我口中念訣，古玉發出燦爛的光亮，肉身形成一股吸力，瞬間，我出來了。
“葉子。”楊帆的聲音在耳邊響著，帶著幾分期待。
我睜開眼。
他扶著我的雙肩，身上都是狗血，可是笑容卻燦爛無比，道：“你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這種真誠的歡喜，看著倒不像是假裝的。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一回頭，唬了一跳，遠在鏡子的不遠處，有一具女屍，就是那個漂亮的於潔摸樣的，隻不過已經開始腐爛了，身上都是屍斑，臉上開始冒出綠毛，發出惡心難聞的氣味。
“怎麼回事？”我真的有些驚魂未定。
這個女人是誰？於潔又是怎麼了？那個鏡子裏……
“看來你是真道士？”楊帆臉上現出幾分欣喜。
我點頭。
楊帆長籲了口氣。
這是一個悲傷而可怕的故事。
地上的女人確實是於潔，她在一家雜誌做編輯，是個文藝才女，性格敏感細膩，多情善感，經常寫詩作畫，平日裏一派文藝氣。因為偶然的一個機會，認識了楊帆。
“那是在酒會上，她孤單單獨坐在角落裏，一副冷傲漠然的樣子，你知道的，我喜歡翻開不同的書，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很有意思，雖然她不漂亮，但是這幅摸樣挺有趣的，當然，我知道這未必不是她勾引我的手段，可是這手段不俗氣，不是嗎？”
楊帆臉上露出淡淡譏諷，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諷刺於潔。
“我已經跟你說過，愛情對我來說，是一場遊戲，我隻是玩家，認真不起的，所以我追求她的時候，為了怕她受傷，提前就跟她說明白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答應了。”
楊帆看著我，笑道：“她不像葉子，對我是骨子裏討厭，她隻是表麵上不屑於我，內心裏還是向往我吧，畢竟我確實是所謂的高富帥，雖然在感情上，是個人渣。”
“你也知道自己是人渣？”我有些詫異。
“我是個有節操的人渣。”楊帆似乎被我理所當然的態度刺激到了，道：“如果對方開始就說要認真，我不會介入的，玩感情遊戲，最重要的一點，是提前告訴別人遊戲規則，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