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嬰靈指著天,又指了指地。
“是。”我點頭,道:“吃童靈來救童靈,這法子一定不對。”
嬰靈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隻道:“跟我來。”說著,轉身向輕霧深處走去。
霧氣不重,雖然有些陰,卻不是陰森森的攻擊性,我放心地跟著他向村口後門走去,轉過一個草垛子,又想樹林裏走去,林間是一片墳地,飄蕩著白霧的鬼氣,嬰靈站住了,轉過身來。
“你為什麼這麼放心地跟我來?”他臉上的帶著幾分不解。
“因為你是犀利哥的孩子罷了。”我微微一笑。
他撇了撇嘴,轉過身去念咒。
慢慢的,白霧飄灑,漸漸的,墳頭生出一個人影來,隱隱綽綽地看不清,後來走進來,竟是師妹。
“你死了?”我有些震驚。
她臉色煞白,背著一跟桃木劍,穿著一身青色的道袍,挽著發髻,搖了搖頭道:“沒有。”
我抹了抹眼睛,哦,是我的鬼眼消失了?不會吧。
“這件事雖然回轉了,可是我廢除了道功,逐出了道門。”她淡淡道:“我曾經那麼那麼希望做他的妻子,現在……連做他的同門,也不能了。”說著,苦笑了笑。
我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這是給你的。”她對我伸出手,手心裏有一塊槐木牌。
“這是什麼?”我奇道,卻沒有伸手。
“是你的東西。”她忽然一笑,恢複了幾分當初的爛漫,道:“若是你怕我害你,可以讓他瞧瞧。”
聽了這話,我反而伸出手接了過來。她現在沒必要害我。
她見我接過那木牌,臉色變幻了下,幽幽歎了口氣,從手腕上褪下一個檀木鐲,遞給了我,道:“這是還給他的,是我們從前的……定親物。”
聽到“定親物”三個字,我感覺有些燙手,她卻強行塞到我手裏道:“他大概不想見我,這東西,隻能勞駕你了。”
“恩。”我攥住了,見她轉身要走,忽然道:“師姑這是要去哪裏?”
她身子一滯,搖了搖頭,回頭道:“我現在已經不是道門人,你不用叫我師姑,叫我歸妹吧,算起來,你也算救了我性命,你跟他說,那個木鐲,我希望轉給你,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它是一個很好的法器,也許以後能幫得上忙。”說著,快步消失在白霧中。
我攥著那木牌與木鐲,怔忪許久,轉過身向村口走去。
嬰靈不見了,入夜,星空漫天,吳塵站在村口,穿著一身罕見的青色道袍,仙風道骨,豐神玉朗,宛如畫中人。
我眯著眼看著這個奇葩師父,你說他有什麼好?
卻有這麼為之瘋狂的女人,師妹,蕭蕭,章麗,和……
或許是長得好吧。
我走到他的跟前,錯肩而過,不知為什麼,不想說話,他似乎要伸手拉住我,卻在遲疑裏,看著我快步離去……。
犀利哥的院子裏,嬰靈正坐在地上數螞蟻,見我進來,抬頭叫了一聲“阿姨”,天真無邪的臉,讓人恍惚。
黑珍珠忙從廂房裏追出來,問我看到吳塵了嗎?說他找我去了。
我說“沒看到,有些累。”她與啟明對望一眼,很有眼色地回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