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個白眼。
“這是召喚符。”吳塵又在我手裏塞了一張符紙,道:“找不到我燒了它。”
“怎麼燒?我沒拿打火機。師父。”我沉著臉問道。
吳塵用麵無表情表示他的鄙視:“念燃燒咒……”
我無語。
在這些細節上,我與師父您不是一個世界好嗎。
辦公樓的鐵門敞開著,在我們走進的時候,那鐵門“吱呀”一聲晃動了一下。
我縮了縮脖子,沒開天眼,我有些不習慣了,人對未知的東西更容易恐懼。
辦公樓的院子裏到處長滿了植物,大約有半人之高,辦公樓的牆壁上爬滿一層層的苔蘚,白霧籠罩裏,是一片死寂。
一點聲音都沒有,就是奇怪的死沉,沒有一絲生機,連希望也不給你的那種,絕望。
我有點怕,緊緊跟在吳塵背後,快步穿過中間的甬道,上了台階。
九十年代中期的辦公樓,帶著幾分剛開放時的土氣,台階上青灰抹的泥,牆上掛著櫥窗,裏麵的東西已經模糊不清,大廳中間是樓梯,旁邊是老式的電梯,兩邊是走廊,黑黝黝的不見底處。
走到這裏,我倒是不怕了,因為這樣的風格,很像我上大學時候的宿舍,古老而陳舊,卻帶著幾分質樸的味道。
“師父,是不是搞錯了?”我對前麵的吳塵道:“怎麼拆不掉?這不是好好的?”
吳塵沒有說話。
“師父?”我緊跟了腳步。
吳塵依然沒有做聲,轉身向左拐,向走廊深處走去,速度不快也不慢。
我蹙了蹙眉,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古玉,緊緊跟了上去,走著走著,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這走廊也太長了,仿佛沒有盡頭似的,走了許久也不見盡頭。
看著前麵依然不緊不慢的吳塵,我用手拍了他一下道:“師父。”
他停住身形。
忽地180度硬生生轉過來,對著我詭異地笑。
我倒吸一口涼氣,後退一步,拿起古玉就要貼向他的眉間,被他推了一把道:“去吧!”
隻聽“啪嗒”一聲關上了門,我站在一個房間裏,空蕩蕩的隻剩下零星的桌椅。
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我的喘息聲,走了幾步,腳底一滑,向前一仆,隻聽“咚”地一聲,一個吊扇掉了下來,在地上轉動著,剛才若是躲閃不及,腦袋便削去一半!
我看著那瘋狂轉動的吊扇,知道逞強不得,掏出了召喚符,默默念著燃燒咒,綠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燒起來,恍惚裏似乎有些人影,我看不清。
這時我不由開始怨念吳塵起來,封了我的天眼,還不如都看清楚呢。
召喚符還沒燒盡,桌子忽然倒下來,一麵牆鋪天蓋地地向我倒塌過來,眼見已經躲不開了,我掏出鈴鐺晃了起來。
老娘才做道士幾天,這是鬧哪樣啊,有這麼撂下徒弟的師父嗎?
“靜心咒。”吳塵的聲音傳來,似乎在我耳邊喊著。
我忙開始念靜心咒。忽見吳塵的身影現出來,一把拉著我外衝去,道:“走!”
剛剛衝到了大門前,卻見“咣當”一聲,大門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