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鎮,靈術新生考核廣場內。這一屆的新生入學考核早已結束幾日,一些小規模學院的考官也已經離去,而留下的學院隻剩三家。此時可以容納數千人的偌大廣場,隻在督考台上還有十來個人或站或坐。
坐在椅子上的人有三位,其他人分別站在三人身後。中間座位上的是一位身穿金色教袍的白發老者,頭戴金白相間的法冠,長眉細眼、麵目祥和。老者右手邊的,是一位美豔的女子,她披著一件紫色披風,裏麵著了一身玫紅色輕甲,從麵相上看不出年紀。而老者左手邊的,正是剛收紮克為徒不久的司徒長老。
他們三人分別代表了大陸三家頂級靈術師學院,現在之所以同時坐在一起,都是為了一個特殊的考生。又因為巴斯克維爾公國同屬三家招生範圍內,為了公平起見,便特地給這個特殊的考生單獨設立了這個考核儀式。
司徒長老全名司徒洪炎,代表的是聖尼祿烏斯學院。穿教袍的老者,正是在光輝教派轄屬的教會預備學校中任職的一位高級導師——叔本華教士;而紫披風的女人,則是神聖同盟四大家族私立學院之一,宇文學院的族內長老——宇文閃靈。
盛夏的時節,烈日當頭,雖然督考台上支起了棚子,但眾人還是抵不住天氣的悶熱,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小子好大的架子啊!通知他今天考核,這都快中午了還不見人影。”宇文閃靈作為眾人之中唯一的女性,自然更是難忍一身的汗水。
“等不下去你可以走,又沒人攔著。”司徒洪炎的性子直來直去,又因為某些個人原因,平時就對四大家族的門閥做派看不過去。
而叔本華教士這時卻笑著勸到:“兩位長老,大家都是收到各自學院的手令,才特地為這孩子而來。既然如此,肯定是身不由己,就不要再做無謂的爭吵了。”
因為光輝教派的特殊影響力,叔本華的話也是足夠分量。司徒洪炎和宇文閃靈聽聞之後,便互相瞪了一眼,不再說話。
就這樣又等了差不多有兩個時辰,頭頂的太陽已掠過正中,開始向西偏斜。就在連叔本華教士都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時候,從廣場大門外走進一人。
來的是一個約莫十一二歲左右年紀的孩子,身上的衣褲破爛得好似布條,汙穢得早已看不出顏色。蓬亂的長發大概有些日子沒有清理過,一綹一綹的已粘連在一起。再看臉上,油漬、汙漬左一塊右一塊,更是有些分不清麵容。整體形象往那一擺,妥妥的一個小叫花子。
“各位考官實在抱歉,我接到通知的時候離此路途實在遙遠。所以日夜兼程回來,卻還是有些晚了。”少年來到督考台前,向台上的眾人拱手施禮,衣袖上的破爛布條隨著微風飄舞。
司徒長老盯著少年略帶懷疑地問到:“你就是那個羅恩?巴斯克維爾?”
“正是在下。”少年向司徒長老端端正正地施了一禮。
“你不是這巴斯克維爾公國領主的兒子麼?怎麼弄成這副狼狽相?”司徒長老似乎還是有些不信。
少年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後回答:“四年前我剛剛覺醒第二個‘本命圖靈’的時候,便收到了三家學院的特招入學書,可我是實在難以抉擇要去哪家。而父親也怕得罪了學院背後的勢力,所以不敢擅自給我建議。不得已我隻好借口遠行曆練,一邊修行,一邊思考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