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也想到江邊吹吹風。”
兩個人向江邊的方向走去。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城市像一座大工地,隨處可以看到高大的塔吊在高樓的框架旁運行著。紅色、黃色駕駛室的解放牌、藍色駕駛室的福田牌重型自卸卡車在一些街道上來往穿梭。原本幹淨的街道被車輪揚起不少沙土。臨近江邊街道開始整潔起來。作為一條穿省城而過的大江,沿江岸定是省城居民的休閑、約會等的好去處。每日晚飯過後會有許多人沿著江濱大道開始漫步,往往走上三兩個小時是不成問題的。兩個人穿過一條寬大的馬路來到江邊。省城在江邊鋪設了一條純白色的金屬欄杆帶,這個欄杆帶每隔五十米是一盞燈杆建在漢白玉基座上的華燈式路燈。人們來到江邊可以憑欄眺望江麵或者對岸的景色。
馬鯤程和何維娜來到欄杆之前,隻見春末藍灰色的江麵水平如鏡,波瀾不驚。江上有時有渡輪駛過,發出悠揚的汽笛聲。偶爾,有一隻江鷗掠過。視線及遠端,可見一座橫跨江麵的鐵路橋,不時有長長的貨運列車駛過。此時,兩人一同伏在欄杆上,凝望著江麵良久。
“很長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了。”何維娜說
“我也是。”
“有種很放鬆,甚至是讓自己的心靈飛到天上的感覺。”
“在這麼說你在工作的時候也很忘我。”馬鯤程問
“不僅是在工作的時候,不工作的有時候也很忘我”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剛才我有過自己不知在何時,身處何地,為什麼旁邊是你的感覺”。何維娜的眼睛盯著馬鯤程的眼睛說道
“哦?”馬鯤程疑問道
“奇怪嗎?”
“因為有時候你的記憶是會定格的,就像有的鳥被關在一個再也沒出去的籠子裏。然而,人的記憶會出現進入鳥籠前是你,即便飛出去後就再不是你了的情況。因為你的記憶定格在某件事上了。”
“哦,是這樣的,好像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情況,”馬鯤程隨聲符合
“你覺得飛得累嗎?”
“渾身疲憊!”
“很希望能和你一起飛。”馬鯤程說
何維娜有些臉紅。
“我們一起沿著江邊走走吧!”何維娜說
於是兩個人繼續沿著江邊漫步。江麵上開始吹過一陣風。這時何維娜的秀發梢隨風擺動甚是迷人。兩個走了一會,在一個路口,迎麵走來一個男人,這是一個在人堆裏毫不惹眼的男人,也是一個當你不認識他,會和與他年齡相同的千百個男人混淆的人。他方方的臉型,臉盤稍微大,剃著光頭,短短的而稍微淡的眉毛,稍微小的三角眼,鼻子略長,嘴大大的。上身是白色的圓領t恤,身材稍微肥胖,下身是一條寬大快到膝蓋下麵的肥大運動短褲腳上是一雙白色運動鞋。男人迎麵走來的時候,隻是掃視了他們兩個一眼,接著毫無表情地走開了。倆人對這樣的相遇並不在意,其實,也沒什麼可在意的。因為這個城市每天在不同的地方會出現許多類似的這樣的人,穿著風格相近也可能風格不同。
“一個在人堆裏可能被人認錯的人。”何維娜嘟噥了一句
“你認識他?”
“我才不認識呢!我又不是麵孔識別係統!”
兩人繼續走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歇歇腳。馬鯤程向江對岸望去,隻見對岸不遠的陸地上幾部黃色、橘紅色、橘黃色的卡特彼勒、日立、現代、鬥山、三一等牌子履帶式挖掘機在往一字排開的重型自卸卡車上裝土。
‘“看來你們建築設計業在省城還是挺有前途的,這一路上看到的最多的是工地。”
“當初你是因為覺得省城發展較快,才到這工作的嗎?”
“有這方麵的原因,其實工作以前我來過這個城市印象較深。”何維娜說
“什麼時候?”
‘“初二的暑假。”
“我也是上大學之前來過這個城市,高一的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