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感覺到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身體一僵,整個偏殿都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在談論國家大事好嗎?你那期期艾艾的小媳婦樣,真的好嗎?
子與川不可一世的挑起了下巴,輕聲笑道:“皇上,雖然外敵從海上而來,可別忘了這遼遼的大地上,不止大庭一個國家。”
白協撫著玉扳指的手停了下來,疑惑的看向子與川,“西江既然已經歸順我大庭,還有何可以忌憚的?”
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裏不免又將這幾天的情報挨個又在腦中過了個遍,心中已經有些煩悶。
“蕭藍漱不再西江坐鎮,那裏最近可是有些不太平。”子與川微微拱手行禮,麵帶笑意,“臣家中有事,先行告退。”
“咳咳——”白協輕聲咳嗽了兩下,看了看子與川,點頭示意。
子與川突然就如得了特赦令一般轉身,快步向門口走去。
一群人目送著子與川離開,白協這才開口,道:“自稱北方來使的事情先不管……蓬山一事已經一個多月還未得到解決,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皇上息怒!”連著陽穀王的一片大臣卻都跪下,鼻尖幾乎個個都貼著地麵,
唯獨周了之。
“周太師今天好像有點不舒服?”白協問道。
周了之抬手相並放在身前,道:“回皇上,臣無大礙。”
那你天天一副便秘的樣子做給誰看!明擺著不是該訴我,皇帝陛下你撤了我的職我不高興了我不開心了我有小情緒了!你應該把我的太師之位還給我!
白協翻了個白眼,一副你當我不知道的樣子。
“臣隻是在想,吳侯為何沒來。”周了之盯著屋頂的一根橫梁,幽幽道。
李良沒來?他居然不知道?
白協在殿內掃了一眼,確實沒看見李良的身影。不過沒什麼了,很快他就不重要了。
嘴角悄然劃開一道彎痕。
“隨他去,不來便不來吧。”說完,白協緩緩闔上了眼睛。
子與川從皇宮出來又去了一趟南城,去了一趟南城最大的貴族場子——卷珠簾。
卷珠簾是連在西江都設有分舵的情報據點,直屬子與川名下。
再匆匆趕回王府已經是晌午,不知道清藤自己一個人是不是又在無聊到擺陣了。
回去一看果真如此。
雖嫁為人婦,沒有合適的人在身邊清藤一如既往的不修邊幅。
頭發半散著,衣服倒是穿的整齊,提著裙角小心翼翼的走在各個擺放整齊的石子之間。
滕王閣的院子還算大,除了基本的路之外全被移栽上了手腕粗細的竹子。唯一空出來的就是院子西邊的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了。
子與川剛要出聲喊她,眸光就凝固在地上的石子排列上。
感覺到熟悉的呼吸,清藤沒來的集多想就飛快轉身打算說些什麼,恰巧對上子與川深邃的眸子。
清藤嚇了一跳,身子往後踉蹌兩步。子與川見勢便伸手勾住她的腰身,把她帶向自己懷裏。
“我有事要跟你說。”清藤不自在的低下了頭,支起胳膊想要把他推開。
“你說,”子與川下巴抵在清藤頭頂,“我聽著。”
他不把她放開,清藤也沒辦法,隻好懶懶的趴在他身上,“我聽說有自稱北方的人在東海上岸,已經往庭州方向來了,是不是真的?”
“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子與川笑道,“小皇帝已經在為此事做對策。隻是照他那意思,應該是會保持觀望態度。”
“估計蕭藍漱也想這麼做。”清藤把頭轉了個方向,在子與川懷裏蹭了蹭,“我記得先前他們是說過要送我們一份大禮,看來是不遠了。”
“哦,你指的就是這個?”子與川目光灼灼,眼中夾著笑意看著前麵。
清藤垮下臉來,一把推開他,瞪眼道:“王爺早就知道是什麼,用的找這樣來調笑妾身?”
子與川這幾天來不是頭一回一個清藤用妾身妾身的來形容自己了,知道她是在為自己早晨沒陪她吃飯生著氣,哄道:“我知道什麼?你接著說,我聽。”
說著,兩人拉著小手回來屋裏——邊吃飯邊說。
“西江皇帝仙逝,皇位後繼無人,蕭藍漱又沒在西江,怕是不多日就要起兵了。”清藤夾了一塊五花肉放到碗裏,“蕭藍漱在西江得民望,歸順之事也是昭告給了西江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