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疏下,晚風習習,樹影婆娑,地上的月光被分割成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碎片,在晚風中徐徐擺動,為這深邃的黑夜染色加上幽暗的色彩。
同一個夜晚下,域雲城外一個荒郊處,一座廟宇赫然而立,門口牌匾“山神廟”幾個大字已經有些破舊不堪,廟還算寬敞,廟內一片淩亂,地上堆放著稻草幹,枯草幹,石頭,斷木,還有一口爛鍋,廟內原本慈眉善目的山神因為缺了半個腦袋說不出的陰森恐怖。仔細一看那稻草堆裏竟橫七豎的躺著四個人。
由於夜色昏暗和稻草的覆蓋,看不真切四人的麵容。但廟內響亮的鼾聲卻表明了他們的存在。
如此大的鼾聲竟生生過了千米,傳到了一個黑衣人耳朵裏,隻見她一身不緊不寬的黑衣裹著曼妙的身軀,前凸後翹的身段婀娜多姿,一張黑布蓋住了容顏,僅露出了一雙冰冷而有妖豔的眼睛,這樣的妖豔似乎隻要一個眼神就可讓世人為之瘋狂。
這樣的冰冷,似乎隻要一個眼神就可以凍結世界的情感。這樣矛盾的眼睛,同時隱藏著深沉的憂傷和深邃的算計。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同時這也是讓絕大多數人聞風喪膽的女人,世人稱之為—黑寡婦,世人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而她也幾乎忘記了自己原來的名字。
聽到傳來的鼾聲,黑寡婦美目一閃,這樣的鼾聲,她是熟悉的,琴棋書畫四怪!她和他們之間還有一筆賬要算算,所以她不假思索轉身朝鼾聲的方向而去。
然而還未等黑寡婦尋到那廟宇,鼾聲卻截然而止。黑寡婦暗道難道是被他們發現啦,不可能吧,她對自己的輕功還是很有自信的,於是一思量之後便繼續往原來的方向飛去。
終於一座廟宇映入眼簾。黑寡婦放慢腳步並將自身融入黑夜中,慢慢靠近廟宇。
終於從廟宇中隱隱傳來了說話聲:“老五怎麼那麼久。”一個聲音有點急切的道。
另一個聲音響起,尖銳中還隱隱透著一絲陰柔:“老二,跟你說多少次了,做我們這一行不能急躁,你這性子不改改遲早出事”。
那個被稱為老二的人壓低聲音道:“是,大哥。”聲音中分明還有隱隱的怒意和不服。
於是破廟中又陷入了死一般沉寂之中。
黑蜘蛛距離廟還有十來米的路程,此時卻隻能靜靜立於原地,就地隱藏起來,一來她發現廟中人不是琴棋書畫四怪,心緒有了一絲波動,此時最易被發覺。二來,他們口中的老五很可能正在過來,移動中的物體是最易被發現的,所以黑蜘蛛果斷停下。
最重要的是,她感覺到廟內的四股氣息很是強悍,自己一人怕是不能力敵,她不能冒險。
那麼琴棋書畫四怪呢,原來在那四人靠近時他們便警覺了,來不及起身躲藏,便收斂了呼氣,躲在了厚厚的稻苗枯草中。
果然不消片刻,一個身影從遠方疾馳而來閃身進入了破廟中。黑寡婦就趁這一瞬間約到了廟頂上,小心挪動尋到一出光線射出處張目往下看。
隻見廟內五個黑衣人,炸一看之下黑蜘蛛覺得很奇怪,但看了又看還是看不出哪裏奇怪。隻見五個黑衣人臉上赫然帶著一張陰陽麵具,黑蜘蛛在江湖中混了十幾年,自然知道這鍾麵具意味著什麼,冥天閣,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
黑蜘蛛心底湧起了絲絲懼意,早知道是這些魔頭,她打死都不會跳上這個屋頂,早有多遠跑多遠了。
不是說她就怕了他們,而是沒必要給自己樹立眾多如此詭秘而凶殘的敵人。此時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小心收斂心神,注意著他們的談話。
那個老大尖銳而帶著陰柔的聲音響起“此次我們五人的任務,便是阻止其他人參加求醫會,不能露出絲毫痕跡,白無常殿下給我等三包凝紅綃,我自己拿一包,負責富客臨,老二拿一包和老五一起負責客雲來,老三拿一包和老四一起負責臨賓香。”
黑蜘蛛暗暗思量,凝紅銷可是由天下第一怪醫鶴彤炎研製的天下第一迷藥,據說中毒之人會昏睡十天,活活餓死。被稱為天下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毒藥,至今為止尚無有人能研製出解藥,而且此藥昂貴無比,即使有錢有勢也很難讓鶴彤炎賣,(而凝紅綃能助長功力的事實,自然是很少有人知道,不然鶴老早就成為了眾矢之末)。
誰這麼大手筆,一下就拿出了三包。看來這些人背後的人不僅有強大的財力支持,權利更是不小。
老二的聲音又響起:“老大,我可以自己完成任務。”老大尖尖的聲音響起:“服從命令”,“是”。
黑蜘蛛終於發現了一點詭異的地方,原來五人一直以同一姿勢站立,他們的身形很像,他們說話的時候聲音好像憑空產生一樣,根本看不出也聽不出到底是五人中的哪個發出的聲音。黑蜘蛛不得不懷疑,這五個自己都不知道互相之間誰是誰,除了知道自己是誰以外,其餘都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