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上場的……可不是一般人呐。
陳平的實力和聲望,都是一等一的拔尖。按道理來說,就算陳平提出要坐狀元的位子,也沒誰敢說不是。隻是這麼多年來陳平一直沒發過什麼事,甚至根本沒表現過這方麵的意圖。現在暴起發難,如果說這是一種忍耐的話,那陳平就太可怕了。
那麼委員會的人敢不敢賭呢?賭陳平沒有暗中培植出足夠多的人手。
此時安坐高台上的,隻有杜老一人。其餘三人,都是神色複雜,如座針氈。這其中完顏光是完顏蓉的爺爺,完顏蓉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中來說還可以,那完顏光呢?他會不會坐以待斃?委員會的人沒人動。
陳平的眼神當中,有著說不盡的森寒。
“當年陳慶遭人暗算,孫老告訴我,是地羅那邊的人幹的。經過我多年排查,卻是由孫老起頭,帶著其他四人一起幹的。我知道地羅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我一向懶得同那邊的人接觸。可是有一天東方烈找到我,交給我幾張照片,關於那個叫做陳樂的小夥子。”
“孫老,當年您告訴我,您親眼看到我嫂子和我侄子遇害。當時我還問過每一個細節,您告訴我,說我侄子被地羅的人報複,當場被人用刀刺三刀死的。”
陳平盯著孫老的臉,緩緩說道:“可是當我拿著我的頭發交給東方烈,那邊做出DNA驗證證明,而陳樂,又和我大哥年輕時一模一樣時,我確定,你們在騙我。”
孫老轉過頭來,反望著陳平,嘴唇囁嚅著站起來,驀地轉頭,對著前方的人員大喊:“陳平叛出黑榜,他是地羅的暗子,你們誰殺了他,誰就是委員會的成員!”
一陣安靜。下方,每一個人動。
孫老頹然坐下。
“陳平,當年陳慶和地羅並不敵對,甚至還和地羅的首領相交不錯,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
“知道你還怪我們?”孫老憤怒地一拍桌子,回過頭怒喝,“你知道黑榜是怎麼創立的嗎?是我們這些人,被那幫小子弄得家!破!人!亡!創立起來的!在座的這些人當中,你問問,誰家不是出過這樣的糟心事?好好的家庭,結果呢,是什麼結果?”
“我的妻子被小子們活生生打死了,我的女兒遭到他們淩辱,我犯過什麼錯?不過是搞了點文學創作,就被我的學生拉出去打拉出去跪!”
孫老的臉龐通紅,皺巴巴的臉上青筋橫露:“陳慶不配做狀元,他背叛了黑榜!我們是幹什麼的,我們是複仇的,不是去交朋友的!陳慶是能打,但他不配!”
在場的的很多人都能理解孫老的情緒。那種冤屈的情緒,無助的情緒,想要複仇的情緒。
陳平也理解,但隻能理解這個方麵。
“孫老,如果沒記錯,你學生最後讓你給扒了皮。要複仇的,在我哥那個時候,也基本上複幹淨了。”陳平丟開煙頭,接著說道,“複仇,的確是我們的宗旨。但當人都殺得差不多了,再提複仇就沒什麼意思了。難道還子子孫孫殺個不停?”
“陳慶當時是想轉變黑榜的發展方向,帶著大家走正軌,而不是像你們這樣,帶著大家一條路走到黑!”
陳平想了想,覺得這樣沒意思。
“算了,跟你們說也說不攏,我送你們上路。”
唯有鮮血能洗清罪惡,唯有殺戮能止歇仇恨。這是黑榜,當失去前進的動力之後,內部開始分裂,新的仇恨誕生。它就像一列火車,有過起步有過巔峰時速,但最後被帶出鐵軌。
陳平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