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無聲。
整個會場,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在場的人,從未見過這種情景。這就像古代的朝會,臣子聽著皇帝在上方發布命令,忽然臣子上前,當場把皇帝打死了。
“陳平,你到底想做什麼?”
端坐在七人座位最右的李老反應過來,站起來發出一聲大吼。然而他話才剛說完,對麵的槍聲便響起了。李老吭也沒吭一聲,便伏倒在桌麵上死去。這時眾人才注意到,就在會議室後方安排警戒的人員中,還是有人持槍的。
陳平殺委員,接著又有警衛開槍。那麼,這一切就很明朗了。
“陳平,你想篡位嗎?沒有我們委員會的同意,你別想坐上狀元的位子!”最右倒數第三的趙老怒不可遏,但卻沒有李老那麼衝動。言語當中,三分責備七分商量。他算死了陳平這次的舉動隻不過是不滿委員會大權在握,想要掌權罷了。
陳平衝著趙老笑了笑,背負雙手,慢條斯理向高台上走去,一步一步。
趙老見這次陳平沒有發怒,也沒有其他人出手,覺得自己是猜中陳平的意圖。既然如此,那麼一切就有商量了,陳平如果想要權,那不妨先給他就是了。上了歲數的老人是最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個道理,隻要現在穩住局勢,不怕過一陣子沒辦法對付陳平這種大逆不道的人。
“陳平,我們畢竟是一個組織。你如果想要坐上委員的位子,直接提出來就是,何必這樣大開殺戒。李老這些年……”
“囉嗦。”
又是一拳,嘭的一下,趙老的腦袋被陳平打中。老年人的皮膚和骨頭本就脆弱,陳平這一下又是出手快狠,趙老挨這麼一下,腦袋就像被捶砸中的西瓜那樣爆裂。幾抹暗紅飆射,白的黃的從傷口裂縫中流了出來,血液滴滴答答落一地,無比血腥刺鼻。
陳平收回拳頭,站到委員席位後麵,自顧自從褲袋裏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根,吸了一口。
“誰說,我是要奪權?”陳平把煙夾在手指頭之間,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他平和的時候就像個大學教授,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穿著一身灰色的西服,文文雅雅,說不出的風度。但當他臉上漸布寒意時,那種氣質又陡然變得肅殺無比。
“我今天晚上,是來講公平的。這個公平,是關於我哥陳慶,還有我的侄子陳樂。”
陳慶?何許人也?
在場的黑榜高層人員,恍然間想起一個傳聞。這個傳聞是關於陳平,也關於另外一個人。那是很久遠的事了,那是……黑榜雙壁!陳慶陳平,陳家兄弟。之所以現在還有人能記起陳慶這個名字,一是陳平的存在,各種各樣的傳聞;二是,陳慶是狀元!
二十二年前的狀元!黑榜曾經的最高統治者!
現在想來,陳慶在追剿地羅的戰鬥中身亡,而後,委員會便緊急成立,這個緊急,一直緊急到現在還沒有解散。期間不是沒有人提出過意見,但提出意見的人都莫名其妙死掉了。誰敢說這期間貓膩不大?
“陳慶我大概知道,但這個侄子陳樂,又是怎麼回事?”
“是啊,嘶,我記得南沙市不是有個特別厲害的……”
“難道那個後生就是陳慶的兒子,陳平的侄子?”
高台下方的高層人員這麼一說,不少人就回過味來了。這下子看向其他幾名幸存委員時,目光中都有些幸災樂禍了。這些年來,不少人都受足了委員會的氣。按照實力來說,幾個老頭子當然是打不過誰的,隻是他們各自培植了不少的勢力,又都是些內鬥內行的高手,因此還真沒誰能扳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