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當我是傻子!”禹稚漲紅了臉吼道。
當初仙會大比的時候禹稚就看出來了,許浪喜歡秦朝歌。若非如此,又怎麼會為了秦朝歌而威脅他?說來丟人,當初自己竟然會被許浪一句狠話而嚇得不敢對秦朝歌全力出手,每次想起這事禹稚就覺得屈辱無比。
現在他已經打傷了秦朝歌,雖後來沒有殺死她,但她跳入了紅河是自己逼的,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但想來應該是十死無生了,紅河水怪的名頭可不是吹起來的,身帶重傷的秦朝歌如何能在無數水怪的圍攻中活下去?
所以當禹稚聽人說許浪在找秦朝歌時,他就知道,許浪一定會殺自己。
先放人?真拿我當傻子啊?!
禹稚又急又怒,卻無可奈何。他手握狄落的生殺大權,可許浪也捏著他的小命,一個是間接威脅,一個是直接威脅,哪個更要命?隻要不是傻子,用屁股想也知道。
唉……你不是傻子誰是傻子?
許浪淡笑看著禹稚,心想,真的傻,麵上卻裝作有些無奈道:“好吧……”
說著,許浪緩緩舉起左手,大拇指壓著小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並立朝天,中指指尖與太陽穴齊高。
看見這個動作,禹稚欣喜若狂,激動地顫抖起來。
於修道之人而言,有一種誓言一旦立下,就是絕對不可以違背的,否則必遭天罰。
那就是天誓。許浪這個動作就是天誓的起手式。
“蒼天在上,黃土見證,我,許浪,再次立誓……”許浪神情肅穆,字句清晰,緩聲一個字一個字吐出。
然而在此停了一下。
“你去死吧。”
許浪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無比,尾音一轉,輕聲說出這四個字。
“吼……!”
話音未落,身邊響起一聲不像人類能發出的吼聲,一個黑衣身影已經衝了上去。
小黑出手了。
他還背著藺春蟬,出手的姿勢有些怪異,左手揮拳筆直向前。
但沒有人能否,他很快。
快到連趴在他背上的藺春蟬都還沒反應過來,感覺在聽到許浪說出“死”字時,小黑已經像閃電一樣來到了禹稚的麵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
“吧”出口,禹稚的麵部表情慢慢從喜不自禁轉變成劇烈的驚駭,看著一個麥黃色的拳頭在眼前慢慢放大,意識告訴他快躲開,身體跟不上思維的跳躍。
砰!
一拳砸在禹稚臉上,鼻梁塌陷,身體倒飛而去。
小黑緊追,左腳大步躍進,高高躍起在禹稚的上方,右腳狠狠踩下。
嘭!
身在半空的禹稚如被一把衝天而降的大錘砸中,胸膛可見地凹下去,被強悍的力量轟得化作一道白色向下墜落。
轟!
禹稚的身體砸進了泥土裏。
噗——!
直到這個時候,一口鮮血才噴口而出,血液中夾著破碎的內髒。
但還沒死。
少年落地,麵無表情看了一眼躺在人形坑底殘喘的禹稚,忽地回頭衝許浪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許浪慢慢走過來,低下頭,看著已經無法說話禹稚,眼神冰冷銳利。
“我發誓,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