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晨踉蹌地向後退去,雙手剛好拄在一堆空瓶子上。她早就有些醉了,身體的酒精不斷地叫囂著。被這樣一推搡,頓時有些惱羞承諾,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直接抄起瓶子就衝著壯爺的腦袋上砸了過去,氣惱地說道:“還壯爺呢?我打的就是你這個壯爺!”
說完,就聽到啤酒瓶忽然碎裂的聲音,舞池裏頓時亂作一團,都慌亂地退離了舞池。
要是擱在平時,監控室裏收到這樣的畫麵後,立即就出動保安團隊前去製止。可是此時此刻,厲梵天早已把畫麵全部切換到陸景晨包廂裏,困乏地打著盹,時不時地瞄上一眼,心裏還在嘀咕,她們怎麼這麼乖,除了說話就還是說話?
那些厲火門的人因為知道陸景晨是厲梵天的老婆,也不敢上去阻攔。但是他們曉得壯爺是一個不要命的混混,時間耽擱得越長,陸景晨就越吃虧,很容易被壯爺尋著機會反將一軍的。
於是,一看情勢有些嚴峻,大廳的負責人示意剛才一直守在陸景晨她們包廂的那個侍應生盯著這裏,如果情況有變,一定要快些衝上去。侍應生點了點頭,大廳負責人卻快速轉身,悄悄地消失在人群中。
“哦!該死的,你竟然敢打……”壯爺吃痛地低呼一聲,剛要發貨,就覺得脖子上被什麼尖銳的物體給頂著,涼颼颼的感覺頓時襲滿全身。
陸景晨冷哼一聲,氣悶地說道:“誰該死?你趕緊放開我朋友,讓你的手下們也離開!”
壯爺的幫派雖然不是大幫派,可也不曾被人這樣威脅過,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他以為陸景晨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輕蔑地說道:“笑話,我諒你也不敢把我怎麼樣,頭破血流縫幾針就好,喉嚨要是刺穿了,是要擔責任的,小姑娘!”
“景晨,快些救我,我不要跟他們走!”安念瑤不安地大叫著,她察覺到這些人來者不善,自己要是真的被帶走,隻怕連半條命也剩不下了。
陸景晨的酒也有些醒了,但是此時她也是騎虎難下,眼角的餘光不安地向四下掃過,卻又不見厲梵天的身影。隻有強硬地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怕,借著酒勁把慫得要命的膽子給壯了壯,冷聲說道:“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你趕緊放開我朋友,否則我的手一抖,保不住就把你的喉管割下來了!”
大廳負責人快步抵達監控室,門口處站著原本負責看管監控的人。他走上前跺了跺腳,埋怨地說道:“你們怎麼都出來了,大廳裏出事了,不知道嗎?”
“我們也沒辦法,厲三少把畫麵直接切換成一個大屏幕,全都是那個包廂裏的情景,還把我們給轟了出來。”他們無奈地聳了聳肩,果斷地讓出一條道路,齊齊表示道,“您要是敢進去的話,那就進去吧,我們可不敢,厲三少說不允許我們進去打擾他,但他沒有這樣命令您。”
“瞧瞧你們慫的,都沒有嫂子勇敢!”侍應生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擰開門便走了進去。
厲梵天正眯瞪著眼養神,忽然被開門聲吵醒,不悅地回過頭去,剛要發怒,酒吧大廳的負責人就結結巴巴地說:“厲三少,不好了,出、出事了!”
“什麼出事?把舌頭捋直了再說!”厲梵天雙手環胸,沉聲說道。
“是包房裏的那兩個女的出事了,其中一個是嫂子吧……”大廳負責人簡要地把陸景晨她們在舞池裏的事情說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望著厲梵天,心裏也有些發虛了。
糟了,厲三少臉色鐵青,他們就要遭殃了。
“那這是怎麼一回事?”厲梵天一聽,登時怒不可遏。他回過頭去望了望監控上的畫麵,兩個小女人還是在安靜地聊天說話,仿佛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監控上顯示她們倆都還在包廂裏?”
大廳負責人尷尬地垂下頭,猶豫著不敢說。
“說!”厲梵天惱火的站起身來,咆哮著說道。
“是這樣的,三少,因為包廂裏的客人一般是有特殊需要的,所以咱們酒吧裏凡是關於包廂裏的監控器,都隻是錄到前麵十分鍾的畫麵,後麵就一直重複播放。”大廳負責人點頭哈腰地解釋著。
厲梵天立即明白,怪不得他在一直看著這幅畫麵時,身後的那些監控員們總是欲言又止的。
該死的!他總算是明白了。急忙踱步出門,前去找陸景晨。
這廂,陸景晨見壯爺還是執意不肯放,手上的力道一加重,壯爺便感覺到脖子上一痛,知道自己已經受傷了。
他不過是獵豔而已,並沒想到過要付出什麼性命。再說了,常年在黑道裏刀槍血雨的折騰,怎麼能夠在一個小姑娘這裏翻船呢?
所以,壯爺冷冷地對手下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放了安念瑤。
陸景晨終於鬆了一口氣,手上的力道也跟著軟了下來。
誰知,胳膊忽然被壯爺反手一個用力,直接將她口入懷中,破碎的啤酒瓶也順勢落入手中。另一隻手直接將她的手扣在身後,揚起啤酒瓶的碎片在她的臉上比劃著。
“天呐,景晨!”安念瑤早就嚇得癱軟了,回過神來一看,才知道好友為了救自己而落入了壯爺的懷中。她眼前一陣繚亂,酒勁早就上來了,說完就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了。
“你卑鄙!”陸景晨氣惱地大喊一聲,心裏卻在害怕。他的手要是也跟自己似的那麼一抖,直接就能破相了!
壯爺嗜血地笑容伴隨著頭上留下來的血跡,更加猙獰恐怖。他揶揄地說道:“你說,我是要怎麼劃破這張笑臉呢?是直接來一下,還是慢慢地刻畫進去?嗯?”
“放開我!你快些放開我,否則我就跟你不客氣了!”陸景晨不安地扭動著,臉也不斷地向後退,生怕他這個糟老頭子一時激動就劃傷自己。
“放開你?剛才你是用啤酒瓶抵著我的脖子說話的,還勉強可以用這種語氣。現在你整個人都在我手裏,老子想讓你死就死,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了你?哈哈哈!”
說著,另一隻手狠狠地將她摟緊,拿著酒瓶碎片的手就要加重力道劃下去,打算先給她點厲害瞧瞧。
就在這時,厲梵天匆匆趕了出來,剛好看到壯爺把陸景晨抱進懷裏,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
豈有此理,他的女人豈能被別的男人揩油?他怒不可遏地衝上去,再也不管不顧了,直接就抬起腳,猛地踢向壯爺的命根子。
陸景晨看到厲梵天的到來,頓時覺得特別委屈,身子被壯爺放開後,她卻直接哭著就奔向安念瑤,兩個女人摟抱在一起,迷迷糊糊地叫罵著壯爺和他的手下。
“哎喲!”壯爺吃痛地縮下身子,大聲地嚎叫著。他捂著疼痛的部位,氣急敗壞地咒罵:“是哪個王八羔子膽敢跟你壯爺叫板的?滾出來,老子卸了你的腿!”
厲梵天冷哼一聲,走上前站在他麵前,揶揄地說道:“你在誰的地盤裏混?膽敢說爺是王八羔子?瞎了你的狗眼!”
壯爺一聽,頓時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厲梵天,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黑道當今最大的厲火門最炙手可熱的厲三少!誰不知道厲家老爺子厲君凡有心想要將厲火門的掌門之位直接傳給厲三少?而且目前厲三少直接掌管著厲火門的一切,儼然是新一代黑道的老大,能力絲毫不比當年的厲君凡差。
“厲、厲三少!”壯爺震驚地低呼一聲,雙腿禁不住一軟,快速跪了下去,不住地求饒,“厲三少,您大人有大量,饒恕了我吧,剛才我不知道是您,所以才口不擇言。我打我這張嘴,真的對不住!”
說完,抬起手就自掌嘴巴。
人群中不斷發出口哨聲和嘲笑壯爺的聲音,他們對壯爺早就厭煩已久,卻還是有些厭煩。而“夜殤之都”的負責人是秉著客人便是上帝的態度,來對待每一位客人,隻要對方並沒有太過分,他們就不會予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