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6時,常夏獨自一人立於那梅樹之下。手中緊攥一柄簪子。一陣寒風吹過,一根鐵鎖隨風襲來,常夏隨手一揮簪子便化為一柄長劍,劍尖與鎖端相撞,鐵鎖向後一縮,被扯回了黑暗之中。
“走了!?難道是蕭夕霧!?”常夏驚道,腦中浮現出了那個熟悉的麵孔。
“不會錯的,當時所刊到的那顆淚痣……和那個人一模一樣。”蕭夕霧疾走於寒風之中,嘴裏不住嘀咕道。他疾走的方向正是自己從前的家。
他隻顧疾步奔走,卻殊不知危險已經降下了。
蕭承在房間中閉目聽歌。絲毫沒有察覺到兩條模糊虛幻的鐵索正從黑暗中探出。當然,這是來源於怪事的鐵鎖,她自然難以察覺。但當她反應到是已經晚了,鐵鎖已經困住了她的手腳,勒住了她的脖子使之不能呼救。
蕭承急得滿臉是汗,卻又無力反抗。隻能任由那鐵索愈勒愈緊。緊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折斷。那鐵索慢慢地慢慢地將蕭承往“怪世”裏拖。
過了片刻,蕭承便從房間裏消失了。她被拖入了“怪世”。
普通人不比妖、精、天師,一入怪世便會被抽去極大部分的精力,變得癱軟無力任人隻得宰割。
此時的蕭承隻感頭一陣眩暈,頓時無力,也再無法防抗。蕭承勉強掙了睜眼,之間一雙手輕輕將她托起,把她抱了起立。此時她又感到了昔日的溫暖。
“放開……她。”夕霧雙手杵於雙膝之上,臉上的汗珠如流水小溪一般。一口氣奔走十餘裏路,這已超常人極限。但夕霧如今還能立而不倒,甚至尚有餘力,著實讓人敬佩。
“蕭夕霧?!怎麼穿成這番模樣。”蕭承半睜著眼,勉強看清了身前白袍男子的麵容。不住嘀咕道。
鐵麵人輕輕的將蕭承放在地上,動作甚是溫柔。但就在蕭承剛剛落地那一瞬,鐵麵人突然暴起,一拳轟在了蕭承腹部。蕭承隻感喉嚨一甜,一口鮮血自口中流出,隨即便暈了過去。一個透明的頭從蕭承身體中分離了出來,便如一人有兩頭,看上去甚是恐怖。
夕霧沒有作聲,但臉上已有明顯怒意。他一個箭步,手持判官筆欲搶盡先機,心中慶幸道:還好,靈魂還未完全出竅,還有得救。
蕭夕霧持筆指鐵麵人左肩。鐵麵人,左手一揮,鐵索帶著勁風迎麵襲來。夕霧右腳向後一撤,左手向前伸出,以掌為劍向鐵麵人左肩刺去。鐵麵人見狀連忙向後撤步,習武那肯罷手,他將筆放入懷中,又以右掌為劍呼的一聲向那人肩頭劈去。夕霧在那人左肩上一點、一捏。硬是封住了那人的肩貞穴。鐵麵人肩貞穴被封,血流不暢,當下隻覺左臂一麻。左手一鬆,嘩啦一聲鐵鎖落地。
鐵麵人立時反踹一腳,正中夕霧小腹。夕霧向後退了十餘步方才站穩了腳。那人乘勝追擊。單手揮舞索鏈,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個光圈。光圈大中套小,小化為大。夕霧手隻需向內一伸,便會被攪得血肉模糊。夕霧將筆掏出,絲毫不敢貿然沒出手攻入。兩人僵持片刻,鐵麵人忽然手腕微微一顫光圈便一一消解,變為一條銀蛇向夕霧襲來。銀蛇飄忽不定,攻勢已完全罩住了夕霧的上盤。
夕霧被那銀蛇逼得毫無還手之力,隻得連連向後退步,慌亂之際習武兩角已跘險些迎麵仰倒,就在這時鐵索卻是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鐵麵人見狀,手腕微微一顫,那鐵索便如皮鞭一般橫向掃來,正中習武左頰。
夕霧左臉受創,便向外摔了出去。夕霧急忙轉身伏地,擦地奔出,以筆刺之。鐵麵人想以鐵鏈格他,但鐵鏈已出,來不及收回,夕霧筆鋒一轉刺向鐵麵人雙膝。鐵麵人立時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夕霧抓住時機繞著鐵麵人邊轉邊刺。每轉一圈便刺出五六筆。鐵麵人雙腿無法動彈隻得揮鏈來擋。鐵麵人隻擋不攻,堅如龜殼。但他隻要稍一疏忽,便會敗於蕭夕霧筆下。
但見夕霧愈轉愈快,漸漸化為一道白影,一圈便可刺出十餘下。鐵麵人在淩厲攻勢下漸失還手之力。
夕霧突然手腕急顫,瞄準了那人的一個破綻,在那人右臂上連點三下。那人隻覺右手一軟,垂在一旁。那人毫無還手之力的跪在那裏,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童。夕霧站在那男子身旁,手中高舉判官筆。
“凜,你可以放下了。”說罷,夕霧手上帶著一股勁風用筆杆向鐵麵人頭頂上的鐵盔敲去。鐵麵一片片的剝落下來,露出了一個青年的俊臉。青年眉清目秀,一頭短發顯得無比精幹。
“抱歉。阿霧,給你添麻煩了。”凜低下了頭,苦笑道。盡管夕霧封住了他的穴道,卻封不住他的感情。
凜看著躺在一旁的蕭承,淚便不自覺流了下來,落在了幹燥的地磚上。“對比起,阿承。明明答應了要一直保護你的。卻是弄成了這副模樣。”
蕭夕霧不忍的轉過了頭,左手輕輕在筆上撫過,筆頓時通體銀色。便如精鋼所鑄一般,筆尖此刻也並非如之前那般柔順,卻是華為了精鋼鐵刺。
蕭夕霧身體疾轉,反手將鐵筆向凜的膻中穴刺去。這一刺一收便如破空閃電,極為神速。極點鮮血濺到了夕霧的白袍上。
夕霧收起筆,以手掩淚道:“再見凜。你便放下心中的包袱……放心的去吧。”
郭凜淚本已決堤,現更加難以掩飾自己的感情,淚如雨下。
“照顧好她,別讓我再來嘍。”凜勉強的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我知道了,放心吧!”說罷,凜便自下而上慢慢開始消散。
凜轉過頭看著蕭承道:“好好活下去吧,我會一直保護你的……”說罷便完全消散了去,最後一滴淚還未落地,便化成了許些光點。
“哥,謝謝……雖然是夢,但還是謝謝”蕭承,勉勉強強的擠出了最後一句話,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哥’,你好久都沒叫過我‘哥’了。”夕霧滿麵柔情的看著妹妹。
那一晚蕭夕霧匆匆安置了妹妹之後,便離去了,天空的那一點點的綠色也消失了。幾天後,夕霧再一次走進了那家火鍋店。
“樟嫂,還和那天一樣。”夕霧找了個空位坐下。經過了短暫的等待,夕霧終於吃上了期待已久的美味。夕霧吃到一半遠處傳來了一陣爆炸聲。夕霧沒有貪戀美味。立刻向門外奔去
“小天師!”樟嫂喊道。示意讓他留下,但依舊沒能將他留下。
不過這一次他卻留下了一句話。
“我是天師,既然我無法使人避開厄運,那我隻能努力保護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