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怪世(2 / 3)

夕霧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說完便走出了怪世。也許是會殯儀館去了。

“真的知道了嗎?”常夏呆立在那裏望著那詭異的天空。

一天下來了,並沒有發生什麼狀況。

夜深了,蕭夕霧懷揣著抑鬱的心情鑽入了冰涼的被褥中,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頭頂。他打了個寒戰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今天他太累了,身心都疲倦了。

紫夜中,常夏立於水塔之上,任由疾風吹鼓著她寬鬆的白色道袍,黑色的頭發隨意的披著。秀發黑而密似是香墨,但卻絲毫無法掩蓋她白皙的皮膚。

“夕霧。”常夏嘀咕了一聲,便向遠處奔去。

此時蕭夕霧,被房間裏的一點小動靜給吵醒了。夕霧睜眼一看,床頭櫃上的水被打翻了,水給流了一地。“也許是頭撞到床頭櫃了吧。”夕霧在心中想到。

夕霧想起身去撿,但腦中這麼想身體去不聽使喚,依舊那樣躺在床上,好像被捆住了一樣。

“鬼壓床!?不對!好像隱約看得到有一根鐵鏈,我被捆住了!。”夕霧在心中想到。

“這鐵鏈源於怪世必然不懷好意,可惡。”想到這裏夕霧更是拚命的掙紮起來。

此時夕霧身體受限,無法進入怪世。因此殊不知,在怪世中正有一名帶著無孔鐵麵的消瘦男子左手緊握鐵索捆住了他,而用手用另一條鐵鎖對準了他的喉嚨。

刷的一聲,鐵鎖帶著風聲打向了他的喉嚨。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個白影竄入。一柄長劍破空而出刺向了那男子的喉嚨。鐵麵男子一慌,左手一鬆右手向後一扯想要靠這一條鐵鏈來當,但發現終是慢了一步。於是向後奮力一躍,這才勉強避過了一劍。男子驚神未定,那白影又是連刺三劍,劍光已是完全籠罩了對方上盤。但那男子也不笨,男子扯起鎖鏈,雙鏈齊揮,應是擋住了那三劍。

蕭夕霧感覺鐵鏈一鬆登時一躍而起,從床頭摸起那把漆黑的鋼筆一步跨入了怪世。

進去後,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剛才那個白影。白影手握長劍婷婷而立,赫然便是常夏。其實說那是長劍也頗為勉強。因為劍身上根本沒有劍刃,隻不過劍尖極利而已。

與兩人相對而立的便是先前的那個鐵麵男子。

“天師!?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身形很是熟悉。”夕霧道。

常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是厲妖。沒錯,就是厲妖,吞噬了人類亡魂的‘妖’,很危險。”夕霧笑了笑道:“那看起來我並不認識這個家夥,既然如此就得認真對待了。”說完,夕霧手握鋼筆,寬大的袖袍用力一會。舉止之間,鋼筆便變為了一隻筆杆通黑的五寸判官筆。判官筆筆杆通黑泛著寒光,筆毛卻毛白如雪柔順至極。

夕霧,向前邁了一步。右手持筆向前一揮筆毛均隨勢向前一指,向鐵麵人左頰刺去。

鐵麵人隻感一股勁風迎麵而來。鐵麵人舉起右手想來擋。筆距那人手臂隻有半寸之時,夕霧手腕突然向內一轉,右手一收轉刺向那人胸部。夕霧在那人左乳下穴一點,雖無血跡亦無青紫。但那人卻是感到右肩指右肩以下一陣麻木,身子便向右沉了下來。緊接著那人又感到一股勁風迎麵襲來。當下慌忙向右一避,劍尖卻是擦破了鐵麵左頰的一角。一片片金屬從鐵麵上落了下來。

一隻明亮的黑眸顯了出來,眼角旁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常夏乘勝追擊,一連刺出十餘劍,卻被那人盡數擋開。常夏見狀急了,使力一舞。常見卻是發出一聲清嘯。向那人小腹刺去。那人見其劍風淩厲,便將鐵鏈盡數纏於左手之上,伸手去擋。卻沒想到如此淩厲的一劍竟是虛招。常夏劍鋒一轉,轉刺其左肩。那人左手擋了個空,右肩卻是被常夏刺了一個窟窿,鮮血不住直流。但那人也不作聲,卻趁常夏不被,用鐵鎖縛其長劍,用力一扯。常夏長劍脫手。還不等常夏反應,那人的縛鎖鐵拳已出,揮向她的頭部。蕭夕霧見狀上前以筆格之。一股強力勁道,將二人同時震得向後退了幾步。

鐵麵人見形勢不對,便向後退了幾步鑽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了蹤影。

次日,一名身著冬裝的妙齡少女站在公路邊。手裏捧著一個小花瓶,裏麵插著一枝綻開的白梅。少女輕輕地將花瓶放在損壞的隔離帶旁。這裏正是郭凜去世的現場。而那女孩便是蕭夕霧的妹妹蕭承。蕭承清秀白皙的臉上此時多了幾分哀傷與憔悴,叫人看了不免心生愛憐之意。蕭夕霧站在離妹妹不到兩米的地方,也是靜靜的憶著這位昔日好友。

兩人在那站了一會兒,便齊肩離去。一路,不知在想什麼。隻顧低著頭走著。

忽然一個女子的身影映入了夕霧的眼中。女子身著一件乳白色大衣,淺色的褲子。一頭黑發與其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承識得這位美女是常夏,自己私下認為兩人是一對情侶,亦認為她便是奪走哥哥使哥哥離家出走的人。

三人打了個招呼。常夏給蕭夕霧使了個眼色,邊緩緩走開了。

夕霧拍了拍蕭承道:“今天哥哥有事,你自己回去罷。”蕭承心情本來就差,基於哭出來,最後都忍了下去。現在淚又欲湧出,但因為失去了郭凜實在不想再失去哥哥的關懷所以最終還是把淚忍了下去。漲紅著臉,輕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夕霧心中充斥著愧意,但畢竟公大於私,也隻有委屈妹妹了。

隨即快步追上了常夏。

“抱歉,惹得你們兄妹不和。”常夏心生歉意於是見到夕霧便脫口而出此句。

夕霧沒有答她。而是問道:“‘妖’吞噬人的靈魂後,有可能反被人類控製嗎?”常夏道:“厲妖,大多是這樣的,但這是的人類已經失去了理智,就連記憶都會變得混亂不堪。”常夏懷疑地掃了一眼夕霧道:“你,認識那人?”夕霧連忙道:“不認識,隻不過驚奇於那厲妖居然有如此武鬥的能力,原來是人類控製了它的意識。那有什麼方法使那人恢複理智嗎?”常夏又道:“打破那‘厲妖’的特征,便可恢複。但那是暫時的,若放著不管隻需幾小時,就又會變回之前的野獸,唯一的方法便是殺了他。到時軀殼一毀,亡魂便會到冥界去了。”夕霧請嗯了一聲。

一陣寒風吹來,帶來陣陣清香。二人抬頭一看是一枝白梅,梅花在寒風中怒放著,還有幾個花苞沒有打開。夕霧看著梅,眉頭緊皺就如看到了不詳之物。“六點。”常夏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啊?”夕霧輕聲道。常夏又道:“6點,夜就降臨了。就在這裏,厲妖第一次出現的地方,這兒是它的巢。6點來這兒讓他長眠吧。”蕭夕霧輕應了一聲。兩人就此分手,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一片白瓣從花上凋落下來,靜悄悄的躺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