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難道是博命蝙蝠,書穆黎,書大俠?”郭慕拱手問道。書穆黎“唰”的收起長劍,偏過頭笑道:“正是在下。怎麼,怕了?”二人聽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忙道:“怎麼會,有幸結識大俠,小弟三生有幸。”說著忙將書穆黎請到屋中就坐。
這博命蝙蝠乃一市井高人,此人亦正亦邪,黑白通吃。書穆黎初闖江湖江湖之時,被人稱作博財書生,此稱呼隻因他初闖江湖時飽讀詩書,作一儒生打扮,又酷愛賭錢,故江湖人稱博財書生。博財書生早先除賭博外,最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因此不論白黑兩道得罪了不少朋友。不久,書穆黎才闖江湖兩年,便被那天目山上的天目老怪彭子翁用毒菱打瞎了雙眼。從此,江湖上便少有此人消息。
五年後,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位武功怪異的盲人劍客,這劍客內功深厚,手不動,足不抬便可以將人震出數丈。劍法奇特,全看不出是哪個門派的武功路數。隻道此人常常出入賭坊,江湖人士才又想起博財書生這號人物。又過了一年,大別山白馬尖之上博財書生“一掌斃雙雄,一劍破子翁”的傳言如潮水般漫延開來,這雙雄乃中原魔教兩位香主,二人合稱“夜梟雙雄”也是江湖上人人畏懼三分的人物,而那子翁自然便是天目老怪彭子翁了。書穆黎雖勝三人,但自己也身負重傷險些丟了性命。書穆黎因此便得了“博命蝙蝠”的外號,這博命自然是指白馬尖以命為賭注的這個大賭局,而蝙蝠一說便是說他聽覺極為敏銳了。
書穆黎隨二人進到郭慕家中。三人坐到方桌前,郭慕熱了村酒為二人滿上,又拿出一盤花生做下酒菜。吳曉天抬起酒杯敬了書穆黎一杯,書穆黎亦舉杯還禮,吳曉天道:“書大俠,剛才那些是什麼人?怎的如此凶狠,我看這幾人招招都想要你的命。”書穆黎答道:“那些人都是魔教中人,隻因我當年殺了其教中兩位香主‘夜梟雙雄’便一直在被追殺。我本想報了瞎眼之仇,隱於市井,不是做點行俠仗義之事,安安寧寧過完今生。卻不想,從四年前起便從未安寧過。”他邊說邊苦笑,不斷搖頭飲酒。郭慕道:“人生世事難料,這江湖更是難說了,竟連兄台這樣不願與人爭名之人也弄得身不由己,顛沛流離。那位小兄弟定是兄台公子吧,從小如此也是不易。”書穆黎一聽,不住大笑:“郭老弟也是愛開玩笑之人呢。誰會願意嫁給一個瞎子呢?那小孩是我在嘉興城外遇到的小叫化,看他從小孤苦伶仃便讓他留在身邊,隨我混口飯吃。”二人聽得此言,心裏又徒增許些敬意,心想這人與江湖上的傳言的確不同,是個俠義之士,便又說道:“魔教與天下人不共戴天,書兄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啊!”書穆黎冷冷一笑,道:“放屁!你們所謂的名門正派之人,難道當真都這樣有眼無珠嗎?魔教中人難道都是惡人?名門正派之中難道又都是正人君子,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不過,郭老弟的師傅,水仙玉鳳,嶽逐禪,嶽先生我倒是敬佩得緊啊。仙霞派逐字輩、穀字輩人物中唯他的人品最令人佩服。”郭慕心中一驚,心想自己從未報過門戶,這人怎麼知道自己師傅便是水仙玉鳳,況且自己隻是在年幼時偶遇玉鳳,用一周學了點粗淺功夫,並不是本門弟子。書穆黎,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我並不認識嶽前輩,之前也從未聽過郭老弟的名聲,但是今日郭老弟施的那套分筋錯骨手,招招從未離我關節。天下分筋錯骨手種類之多,大多以對付敵人穴位為主,唯有仙霞派主要對人們的關節下手,頗有獨到之處。”書穆黎自然知道郭慕不是仙霞派本門弟子,但若不是本門那麼教授他武功的便隻有喜愛雲遊的嶽逐禪。
二人聽書穆黎講述,各路門道武藝以及自己行走江湖時的所見所聞,聽得血氣上湧,滿臉通紅。吳曉天,一拍桌子,道:“好,現在就請兄台指教一下!”他說完,奔出屋子回到家提了柄鋼刀出來,身後還跟了一位女子。女子身著粗布衣,作村婦打扮相貌平平,嘴裏念叨道:“整天就知道,比武鬥狠,你就不能歇歇?”
吳曉天沒有理會妻子,提了刀走到郭慕院中站到書穆黎麵前道:“指教!”書穆黎笑道:“今日之事,你們也見到。我那把劍太鈍,有與無都一樣,便空手與吳老弟過幾招吧。”吳曉天輕哼一聲,道:“是了,書兄武藝高強,自然是不屑於我們村中粗野之人動劍了。”吳曉天自幼習武,好勇鬥狠,又極好麵子,麵對書穆黎的托詞自然是認為對方看不起自己了。書穆黎搖頭一笑,道:“進招吧。”
吳曉天,突然大喝一身,舉刀朝書穆黎太陽穴削去。書穆黎不急不慢,身子向後一仰避過了這一刀,誰知這一刀勁道未盡吳曉天便立刻反手持刀從右上自左下劈去,這一刀極為迅速,書穆黎連忙退了一步,這才躲開這一刀。吳曉天見第二刀僅差分毫,順勢俯下身子朝書穆黎下盤攻去。書穆黎聽得刀鋒劃過空氣之聲突然從自己大腿右側傳來,連忙不斷退步,吳曉天也乘勢不斷連斬。忽然,書穆黎輕輕一躍,竟站在了吳曉天大刀刀尖之上,他身子一轉連踢吳曉天兩腳,一腳踢在吳曉天右手之上,吳曉天疼痛難忍鋼刀立時脫手,緊接著第二腳踢到了吳曉天胸上,他雖然隻用了三成功力,但吳曉天已經站不住腳向後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