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事物的潛力總是需要測試和試運行來加以驗證的。成功的新點子很少是在畫板上形成的,也很少是通過市場分析或重點研究小組開發出來的。換言之,要付諸於行動。然而司空見慣的是,在創新點子付諸實踐之前,會受到太多的研究和分析,直到它們被完全窒息和扼殺。
潛伏在創新優點背後的是兩大令人痛苦的事實。其一,創新很可能變為那些領導者的心頭大患——可能是一件勞心之事,一次分裂,一種不便,甚至更糟,是一種生死存亡的風險。其二,對於領導者來說,他們很難預測創新背後的經濟代價,從而控製創新,因為創新的整個進程本身就是雜亂而非有序的。因此,對於領導者而言,在理論上,他們更容易讚揚創新,而在實際中,卻難以支持創新。即使是以創新而聞名的公司,也盡可能支持那種囿於現有數據的觀念。
創新者必須給錯誤留有活動的空間,但同時,他們也必須為結果擔負責任,承擔風險。參與創新和創造,必定會有失敗的風險,但同時也會帶來成功的獎賞。介於創新的獨特性和結果的不可預見性,必須有一個組織的結構,以便將創新的初創活動從主體商業活動中分離出來,並且保護那些新點子免受公司運行大輪的碾壓。不是每一個新點子都有效,不是每一項創新都有產出。對於一個成功的公司,要承認失敗的確是極其困難的。成功與失敗,對於公司以及參與成員而言,是一種可以從中學習的經曆——隻要公司奉行它的使命和承諾,領導企業朝著發展員工的終極目標前進。
(三)對失敗的寬容
“失敗是成功之母”,這句話人所共知,但並不是所有員工都會那麼幸運,都會有失敗的機會。這一方麵源於對員工而言,承擔失敗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另一方麵,公司骨子裏非理性地拒絕失敗。所以,鼓勵員工失敗的企業鳳毛麟角,這從一個方麵阻滯了創新風氣的流行。尤其對一些高科技公司而言,這是比市場失敗更為致命的失敗。
趨勢科技是一家生產國際互聯網防病毒軟件的民營企業,在14個國家擁有550名員工。他們所倡導的“犯錯誤,不要緊”的文化讓公司僅用10年時間就成長為亞洲最大、全球第二的國際互聯網防病毒軟件生產企業。在最近5年中,該企業年增長率都保持在70%以上。
“熱愛失敗”意味著讓員工能製造和接受變革,這能夠有效地降低企業變革的風險。在當今社會,變革已成為不可避免的了,主動失敗是唯一花小錢為企業找大方向的方法。趨勢科技告訴員工:“犯錯誤,不要緊。”提出這一口號是因為管理層發現,員工往往會因太在乎犯錯誤而求穩妥,反而可能招致更大的錯誤。例如,企業的許多營銷行動失敗的原因不在於人們敢於失敗,而在於他們喜歡按穩妥的老辦法做事。
趨勢科技提倡員工在工作中“敢於失敗”的態度。新員工從第一天起就看到同事采取“敢於失敗”的態度。公司召開小組會議,會上人們站起來,承認自己犯了錯誤或是在某件事上失敗,卻從中吸取了教訓。這樣,新員工很快認識到失敗並不可怕。
趨勢科技認為,最大的財務風險不在於產品或戰略的失敗。對公司而言,最大的危險是,真正巨大的技術變革來臨,而公司卻一無所知,或與之格格不入。這比冒風險本身還要危險。這將把整個企業推人死亡。
與別的公司不同,趨勢科技把競爭策略放在培養敢於冒險、有責任心、能全身心參與公司創新和變革的員工上。趨勢科技的老總曾撰文說:我們“消滅”競爭對手的方式是掌握最好的技術和最好的人才,從而使其他企業沒法趕上我們。在這樣的競爭思想的指導下,趨勢科技的員工出落得越來越優秀。趨勢科技為此而獲得Infoworld雜誌“測試中心比較”欄目的最高評價,還獲得Forrester Research。這相當於殺毒軟件的諾貝爾獎。
《信息世界》雜誌稱,趨勢科技的殺毒軟件幾乎符合他們對抗病毒軟件的一切要求。趨勢科技的遠期理想是把趨勢科技變成一家國際互聯網上的服務實用程序供應商,他們知道,要實現這一點,就必須運用公司的核心技術建立一個源源不斷能為企業帶來收入的企業經營模式。但這必須要進行持續的、以領先市場為宗旨的創新,公司人才以及他們是否有創新的意願,永遠是關鍵。
美國玫琳凱化妝品公司以“尊重人”為其企業文化的中心。該公司相信,關心人與公司賺錢這二者並不矛盾。公司總經理玫琳凱·艾施說:“不錯,我們是把眼睛盯在賺錢上,不過賺錢並不是高於一切的欲望。在我看來,‘P’和‘1’的含義不僅僅是盈與虧,它還意味著人與愛。”為此,公司用“關心與愛”來營造一種尊重員工、寬容失敗的氛圍。
這種關心與愛,不單單是表現在員工的生活、工作和相互交往,更表現在對員工所犯錯誤的批評上。玫琳凱·艾施認為:“如果有人做錯事時經理不表明自己的看法,那麼,這種經理也確實過於‘厚道’了。不過,經理在提出批評時,一定要講究策略,否則就有可能出現適得其反的結果。我認為,一個經理應當做到:當某人出錯時,既能指出錯誤,又不致挫傷其自尊心。每當有人走進我的辦公室,我總是創造出一種易於交換意見的氣氛,這一點很重要。”她說:“我發現,隻要我越過有形屏障——我的辦公桌,那麼,創造那種氣氛則易如反掌。我的辦公桌象征著權力,它向坐在一旁的來人表明,我有權指示他應該如何如何。我總是越過那個有形的屏障,以朋友和同事而不是以老板的身份與來人交談。因此,我們同坐在一張舒適的沙發上,在比較輕鬆的氣氛中研究工作。”“我有時還同來人握手擁抱,在我看來,這是感情的自然流露。因此,我在這樣做時感到輕鬆、自然。我認為,同來人握手擁抱能使堅冰消融,能使對方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