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晨點點頭,率先進了屋,白木槿拉著紫萱的手一同跟了進去。
“來了?”
見是他們,坐在半靠在床上的慕容熠將手上的公文放下,臉上多了些溫度。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記公事啊?”蕭沐晨走過去拿過那張奏折看了看。
“沒辦法,勞碌命。”慕容熠歎了歎,朝白木槿招了招手,“槿兒,過來扶我起來。”
雖然心裏有些不滿,可也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發作,白木槿乖乖過去,輕柔地將他扶起用一個靠墊讓他在床頭靠著,把他張羅好,正要走開,手卻被他緊緊握住,接著一把按住她的後腦勺,趁她一個不注意,就在她嘴上狠狠親了一口。
白木槿沒想到他會來這招,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麼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旁邊的蕭沐晨見慕容熠又可以肆無忌憚地吃豆腐了,懸著的心也落下了不少,戲謔道:“老大,悠著點兒,身上還帶著傷呢。”
慕容熠正要拾掇他幾句,視線落在他身邊的美麗女子身上,“這位是?”
白木槿走到紫萱旁邊,拉著她介紹道:“這是我在飄香閣的好姐妹紫萱。紫萱,這位是睿王爺。”
紫萱連忙行禮,“紫萱見過睿王爺。”
慕容熠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視線轉向蕭沐晨,“你倆怎麼在一起?”
蕭沐晨臉上仍是帶著痞笑,但明顯僵了一僵,“老大,這事說來話長,等你好了我在給你彙報,我先給你做下檢查。”
慕容熠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朝白木槿道:“槿兒,那你先陪你好姐妹出去聊會兒吧。”
白木槿巴不得,趕緊拉著紫萱跑了。
兩人慢慢悠悠地逛到花園的小亭子裏坐下,白木槿這才問道:“你跟蕭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看蕭沐晨那遮遮掩掩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事情沒那麼簡單。
紫萱的秀眉微皺,不過很快鬆開來,笑道:“幹我這一行的,和男人還能是怎麼回事?不過就是恩客和妓女的關係唄……”
她以為自己根本沒把那個男人放在心上,可是剛才他的態度還是輕易地傷了她,他根本不屑在他的兄弟麵前介紹她。
“紫萱,別這麼說自己……”她那點小心思早就擺在了臉上,哪能瞞過白木槿,腦子裏閃過一道白光,她突然福至心靈,“你上次說的那個男人就是蕭沐晨?”
紫萱一聽這名字,頓時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頭,等於是默認了。
“還真是他啊?”白木槿怔了怔,蕭沐晨雖然看上去玩世不恭,可那隻是他的偽裝色,辦起正事來毫不含糊,但是這樣的情場浪子往往最危險,天生是勾女人心的料,把女人撩得春心蕩漾,他逗膩了隨手就丟。
紫萱怎麼就跟他碰到一塊去了?老實說,看著紫萱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有些為這個姐妹擔心。
以她對紫萱的了解,一旦動了心,那就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了。
可偏偏她動心的那個男人,是千帆過盡,閱女無數的情場浪子蕭沐晨。
不過片刻,紫萱突然又抬頭,一本正經地問道:“小蝴蝶,他到底是什麼來路啊?跟睿王都能稱兄道弟的,肯定不是什麼平頭百姓吧?”
白木槿再次無語,這姐們這次栽得可夠徹底的,還什麼底都不知道呢,就對人家掏心掏肺了。
“他是蕭大學士的獨子,睿王的拜把兄弟,也是整個盛昱皇朝赫赫有名的神醫聖手。”
紫萱剛剛還發亮的眼神頓時暗了下去,“原來他有著這麼尊貴的身份。”
白木槿握住她的手,皺了皺眉頭,為了自己姐妹下半輩子的幸福,她必須拉她一把,“紫萱……”
話茬子還沒開,紫萱卻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趕緊打斷,“小蝴蝶,我沒事,真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那樣的男人嘴裏沒一句真話,嘴上喊著寶貝心肝,心裏卻連一個角落都沒有你,放心吧,我不會當真的,不過就是一場風花雪月的遊戲而已。”
話雖說得灑脫,可怎麼聽都有一股子苦味兒,白木槿無言,這感情的事還真是世界上最難參透的東西。
就像她和慕容熠,連她都搞不清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老實說,從前她的確是沒怎麼對這個婚姻上心,隻是扮演著一個純粹的工具而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僅此而已。
可是自從看到上次慕容熠不惜舍棄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她以後,她就再也無法再淡然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