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魔如刀
1
一縷祥和的晨光,一片碧藍的天。
天空中有鳥兒在飛,飛過高山、飛過河流、飛向藍天。
白一山遙望著鳥兒飛過的天空。
鳥兒雖已飛過,可又留下了什麼?
留下的隻是讓人回憶的影子。
白一山在心裏問自己。
需要一片怎樣的天空才能讓自己像鳥兒一樣自由飛翔?
或許無關天空。
隻要有一顆能夠飛翔的心就已足夠。
至少在自己的王國裏可以如鳥兒一樣自由。
一直好幾天都是陰雨連連,今天終於陽光明媚。
看見太陽,總是心情要比雨天好一點。
白一山的臉上露出笑容,這段時間他的心情如同天氣。
對於一直處於獵人追鋪中的獵物來說,心情總是不會好的。
但此時白一山還是笑了,笑的那麼開心,這些天的疲憊在笑聲中消失。
他就是這樣一種人,在任何時候他總是能夠找出理由讓自己笑起來。
經常在一個人的時候,他會笑,是冷笑、是嘲笑、還是壞笑。
他認為不管怎樣笑,總比哭要好;在他的腦海中,他記不起什麼事能夠使人傷心。
或許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白一山輕輕道:今春花葉隨風散,一片一片離枝頭;蜂蝶不知今何在,釀蜜相邀醉佳人。
他看著散落在風中的花瓣,想著蜂蜜的香甜,笑的如同已經吃到密的孩子。
他想起了小時候。
那是一個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滿山花開,他在前麵跑,她在後麵追。
他為她在花叢中捉蝴蝶,她說那是世間最好看的蝴蝶。
他滿山尋找,隻為她采最好看的花。
如今,那花是否也被風吹落?
有一隻手輕輕攥緊了他的手。
他不說,她卻懂。
他和她就這樣相偎相依。
如塵世間的兩粒塵埃。
這愛如磐石,如陽光。
看著最後一片花瓣離開枝頭。
輕輕地隨風飄落、飄落。
生命終究有個歸宿,花相融於塵土,豈不是世間最好的,也是最真大。
陣陣馬聲嘶叫。
廝殺的人視生命如草芥。
爭奪過後,死了的終究是死了。
活著的通過短暫的滿足後還是要卷入下一場廝殺中繼續爭奪。
少年人麵無表情,他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人在相互廝殺。
死了的人已經死了,隻要是活著的都還在廝殺,用刀劍、用拳腳、用嘴撕咬。
落葉橫飛,少年人卻不動,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刀。
眼前的血腥味喚醒了這把魔刀,此刻這刀紅如血。
2
少年人看著最後一個人倒下。
倒在血波中,踐起一朵浪花。
染紅了夕陽。
染紅了落葉。
如血的刀恢複平靜。
少年人任憑晚風吹過天空,帶著血的味道吹向遠方。
他望著天空中的白鴿飛過。
一場血腥的廝殺,留下的隻有血在流動,如一條紅色的河。
夜朦朧。
少年人來到集市。
坐在一個夜攤的空位上,看著南來北往的行人。
擺攤的是一個老人,走路一瘸一瘸的,動作或許是因為嫻熟倒還顯得利索。
像他這樣的攤點基本是沒有什麼客人的,老人的攤無非分量多點,就是一些苦力在這圖個飽。
此時除了少年人,再無其他的客人了。
老人看著少年人沒有離開的意思,端著盤花生米和半壺老酒做到少年人的桌上坐下。
少年了抬頭望了眼他,沒有説話,端起酒杯對著他示意了一下,仰起頭一飲而盡。
老人也沒有説話,往自己的酒杯裏倒滿了酒,仰起頭也一飲而盡。
人與人有時間就是這麼奇怪,彼此之間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勝過千言萬語。
誰都沒有説話,誰都不需要説話,除了各自喝酒,其他的一切都是多餘的。
少年人的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