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下毒(1 / 2)

“尚書大人此番遠道。。。。。。”

“多謝知縣大人好意,本官住驛站。”

幾乎是每個朝代的詬病,這廂車馬剛停,尚不等車前塵埃落定,二人幾乎是被從馬車中強拉了出來,寒暄不過三言兩語,言中不知輕重緩急!移步不過三兩步,便是夾道歡迎,目力所及,果不其然,蜿蜒了幾乎兩倍原本路徑長度的青石盡頭張燈結彩紅綢翩然,豈不正是一間酒樓?!

“抱歉了,本官尚有些私事,怕是要耽擱些時日。陳將軍便莫要空辜負這番好意才是!”言罷,墨裳閃身躲過眾人桎梏,當地官員剛要出聲相喚便見墨裳一個縱身上了馬匹,駕著一輛朱輪華蓋絕塵而去。

“尚書大人,好生勇猛!”知縣離得近,險些被馬車卷了進去,不過堪堪站定了身子,見得身旁正是陳曦,奉承了一番。

“我亦是不知,她竟會騎禦。”陳曦答道,隻是心下並不十分驚訝。畢竟禮樂射禦書數本就是儒家六藝,閱盡四書五經酸儒本該研習,不過是旁人怠慢罷了,倒不能因著墨裳精通此道擅加指責。何況,墨裳本非如一般讀書人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天空蔓延而下的金色陽光,稍稍有些刺眼,畢竟已是盛夏。道路兩旁少有行人,隻是屋簷之下零星站著兩三個掃地仆人,即便如此烈日,依舊拄著青竹絲掃,輕輕掃過青石路麵,發出颯颯的聲響。朱輪疾馳,強風勁鼓卻不見車上簾帳半分拂動,整個車廂關閉嚴密,絲毫不能窺視其中半分。

座下赤棗半分不曾減速,足見墨裳對此地道路之熟稔。不知奔走多久,當青石密布的街道逐漸變為白磚,兩旁朱門換為黑白粉牆之時,空氣之中草藥的味道混雜著這個季節特有的花草的味道,墨裳知道自己到了。

手中韁繩急勒,馬兒腳下刹車未及險些絆倒。再抬首,門上巨大牌匾之上書寫“百裏府”三個燙金大字。

“到了!”墨裳口中吐露二字,抬手輕撫馬首。

“很久不見了,小玨這回怎的想起來回來?”

墨裳將馬車停穩,轉身取了小刀將刀刃自門縫插入,將車門撬開。原來這馬車車廂竟是請教巧工木匠設計製造了一方細瑣,但凡關閉便從內反鎖,再度打開便隻能以刀刃撬開。車廂空曠而昏暗,似不曾裝下什麼,隻是在木板之上鋪了些什麼,等墨裳將整個物件小心翼翼拖出,方才看清,這物件正是昏迷了良久的江韻兒!

“每日夜間,我便偷偷潛入這輛馬車,給姐姐喂下食物與水。”墨裳將韻兒交給姨母百裏夫人。此刻的韻兒躺在百裏夫人懷裏,麵色慘白,原本紅潤的雙唇卻因著缺水微微泛起了幹皮,再配上青白的顏色,哪裏還是那個活力十射的韻兒?!

“難為你們了。”百裏夫人將韻兒抱進裏室,替她理了理頭發,指尖所觸一片清寒,“你姨丈去取了藥,等會就來了。”

百裏夫人與李夫人長相極為相似,時光並不曾給二人留下太多痕跡。一樣的溫柔美麗,一樣的若美似水,若不是百裏夫人與李夫人年歲有差,怕是連墨裳都要誤以為二人乃是孿生姐妹。隻不過,百裏夫人久居坊間,結廬行醫,年少之時亦不曾如同李夫人一般闖蕩江湖,便多了幾分恬靜與溫和。

“姨母,姐姐的事是我失誤。此番前來還有一事!”好容易跨過了大半國土來到這裏,墨裳也稍稍鬆了一口氣。畢竟,姨丈與姨母皆是醫中聖手,想來,韻兒之事不該是什麼大事了。

墨裳沿桌邊坐了下來,繼續道:“我和哥哥,我們的婚約,我想應該是時候取消了。”

“不爭氣的東西!”百裏夫人低聲罵了一句,甩了水青色的寬袖,像是在唾棄著什麼,子默失手將杯盞打翻,百裏夫人歎了口氣,撫著墨裳頭發,“真是苦了你這孩子了,你母親都曾來信告予我們。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竟敢在京城喜歡上了一個將軍的妹妹,聽說還是什麼京城第一才女,還敢拿你的身份威脅你解除婚約!放心,姨母一定替你做主!什麼將軍,什麼才女,我百裏家什麼時候在乎過那些!至於你的身份,放心吧,我家那該死的東西敢漏出去半個字,我就把他整個毒啞,絕對治不了那種!”

百裏夫人一反常態大罵百裏越,反而聽得墨裳雲裏霧裏,任墨裳怎麼解釋,百裏夫人均是認定墨裳是受了百裏越威脅,反倒越罵越狠了。聽得墨裳心中直歎,我的個親娘啊,你到底在信裏寫了啥啊!

李夫人性子高傲,討要密信不成,不好在小輩麵前發作,便換了個法兒,一封信送給了自家長姐。哼!讓你們什麼事都瞞,這回說什麼還不都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