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我硬哼了一聲,差點就放開了手。
風更急,我痛苦地看著飛在天際中的萍兒,還有她手中的尖銳物體。
那是什麼?玻璃碎片!?
我腦中浮現出被可怕的景象,我用盡平生最大的嗓門說道: “萍兒!不!不要這樣!”
萍兒根本沒停下來的一絲。她俯衝下來,如老鷹要抓住水麵下的魚一樣。
我放開雙手,身體掉落地麵。砂土卷動飛揚,萍兒挾帶著她身邊的東西,如一根人形鑽子般朝我衝過來。天際昏暗,我的視線被狂風和一堆飛舞的東西所占據。
還有,一個朝我快速飛過來的憤怒“天使”。
快逃……我要逃開!我要逃開!
“萍兒,住手!”
正當我要起身跑開,而萍兒距離我不足兩米時,一道人影從一邊飛出來,將萍兒給撲走。
我才移開兩步就停下,目瞪口呆地看著突如其來的救援。
我視線快速轉到在另一邊緊抱著滾在一塊的兩個人。
是柳伯伯?他回來了!
“柳……柳伯伯!?”我開口問道。
地麵上的昏暗色塊逐漸退開,狂風止息,一堆東西零零碎碎地自天上掉落,萍兒的超能力停止了。我走過去,看見柳伯伯抱著剛剛失去控製的女兒,而後者此時卻是毫無動靜。
“萍兒?柳伯伯?你們沒事吧?”
“沒事……萍兒,她好像暈過去了。”
我們兩個一塊把萍兒給抬進她房間內,放到她的床上。萍兒的房間擺設沒啥特別的。
畢竟柳伯伯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簡單的梳妝台,木頭床和竹席,一個大木頭衣櫃等,足以供一個人起居的東西算一應俱全。可是,她的房間最大的特別處就是……
“我去,這上麵也有好多瓶瓶罐罐!?”
萍兒的房間上是四方縱橫的木頭梁柱,而懸在梁下的是一堆靜止的各色瓶罐。一個個的瓶罐用繩子綁住,一一地懸掛在梁柱上或是架著的木板上,若是低頭沒往上看是很難被發現。
如今我這麼一看,自窗戶透進的光裏,房間上空如同一處晶瑩閃亮的玻璃森林,兀自閃爍著點點晶光。
“感覺挺有情調的……這些也是萍兒的收集品吧?”
柳伯伯疼惜地看著熟睡中的萍兒,然後轉過頭來看看上麵的瓶罐,他回答道:“是的……這是她收集了很久的寶貝。
“我呀,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幫她把這些瓶罐兒給掛起來,哈哈,怎麼樣,很有意思吧?”
“的確很有意思,那個,柳伯伯,對不起……”
“讓你一回來就看到這種事,讓你添麻煩了!”
我低下頭道歉道,假如不是我故意和萍兒搭話,應該不會刺激她的病情發作的。
柳伯伯並沒有怪責我的一絲,他擺擺手說道:“不會不會……說到萍兒,唉……”
柳伯伯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兩個男人離開萍兒的閨房,然後我們就到三合院正麵房舍前的大門口那邊坐著。
天氣已經轉晴,陽光西偏,照在剛剛被萍兒給“襲擊”過的瓜田菜圃那邊,此地已經是一片狼藉。
柳伯伯在一處放著枯幹雜草的竹簍裏,捏出幾根草,然後將壓緊的草根放入口中,接著取出打火機點火。
我看著前方,又偷偷地看一下正在製作簡陋香煙的柳伯伯。
自我待在這裏以來,還沒有看見柳伯伯抽過煙。柳伯伯一邊抽著幹草條,一邊捏著他的腰。
“呼,哈……好久沒抽煙了。你不會介意吧,小靖?”
我笑著說道:“不會...柳伯伯,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