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隻在地理課本裏看見“景德鎮”這三個字,那是以出產高級陶瓷而聞名的地方。雖然我對於陶瓷沒太大的興趣,但是聽到柳伯伯說要帶我去那裏,我也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因為之前叔叔說過,我們會到景德鎮投靠他的朋友,現在不用獨自上路,實在太好了。
隔天,我和萍兒和柳伯伯告別柳姨,三個人便搭著柳伯伯自家的老三輪小卡車,載著一些陶器和隨身衣物等,便沿著小馬路朝西邊前進。
其實我很早就開始考慮,什麼時候離開柳伯伯家,之前一直搖擺補丁,是因為我還琢磨準時機,畢竟人生地不熟,身上也沒幾個錢,斷然沒辦法輕鬆離開。
現在有柳伯伯幫忙,讓我不用那麼迷惘。
但是就這樣跟著柳伯伯到江西景德鎮,對於我這個敏感到極點的身分,是不是不太洽當?但我沒有花太多時間做細想,隻是想著要去景德鎮想辦法聯係叔叔,順便開開眼界。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笑了笑。看來我那遊客的心態倒是沒有完全丟掉!
一搭上車之後,我開始回憶起之前逃亡的旅程,現在叔叔不在身旁, 而開往景德鎮的路上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也沒有被公安臨檢,但一路上我全程都幾乎是提心吊膽的,偶爾在打瞌睡的時候,才能擺脫擔心的情緒。
往江西的路途還挺遠的,然而柳伯伯也沒那麼趕時間,用著悠哉悠哉的速度,我們花了一天終於接近景德鎮。
一路上我和萍兒兩人坐在後座,穿著長褲的萍兒隨身帶著一個斜背的白色背包,外表有點老舊,裏頭不時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響。那應該是她的心肝寶貝——瓶子,
她帶了幾個隨身上路,這些瓶罐幾乎等於是她的洋娃娃一樣。我有時候會跟她聊天,但是大多數都是我對著沿途風景在讚歎。萍兒很少說話,常常不發一語,或者說她好像在靜默中正獨自尋找著什麼東西。
我偶爾刻意地,悄悄地盯著她的眼睛,反複想確定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兩團光是否就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她本身可是超能力者,卻是對此置若罔睹,好像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一樣。可是一旦她發狂起來,或許連柳伯伯都會製不著她。柳伯伯這樣帶她出門,不會擔心萍兒會突然發作嗎?
不是說我在自私或是討厭她在這裏,而是如果萍兒在外頭發作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話說柳伯伯應該有帶她去看過醫生吧?問柳伯伯也許可以得知一些訊息,可是我隻是個外人,一些過於私密的事情,我看還是不要隨便去問比較好,再何況我自己也隱藏著秘密沒給他們知道。
“萍兒……小靖,我們到了!”
“嗯,知道了!”
剛剛我好像夢到我正在被誰追的夢,但是一下子就全忘了。我把頭探出棚子,入眼的是一個充滿生氣的城市。基本來說,由於科技的同步發展,現代化建築裏的一切元素早已經滲透,甚至代替了原先的城市風貌。
可是並非是每一處角落都被改變,即便是有規劃過還是沒有,仍有一些部分是沒被取代的,就像是景德鎮這邊仍有一些過往的古代樓房或牌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