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學多練又如何？皇上如今可無暇顧及我們，隻一個蘇貴人，就足夠他忙得團團轉了。”
蘭妃正要開口，又被她搶過話頭：“不過呢，昨日蘇貴人冒犯了皇後娘娘，隻怕這好日子也到頭了。”她明亮的眼睛看向沈顏：“這等賤婢，娘娘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免得氣壞身子。”
“虞妹妹說的對，”一直安靜不多言的容嬪也開口道：“娘娘鳳體尊貴，如今更是身懷龍嗣，更要多多保重。娘娘安好，六宮也會安好。”
“本宮知道，”沈顏頷首，微笑著看向她：“容嬪有心了。”
沈雲裳微微低頭：“臣妾不能替娘娘分憂，實在慚愧得很。”
“這有什麼，”沈顏揚一揚嘴角：“不給本宮添憂，已是好的了。”說罷看著沈染霜：“多向容嬪學著點，都不是小孩子了，還整天大大咧咧的。”
“那也是娘娘慣的，臣妾才敢這麼沒心沒肺，”沈染霜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窩：“木槿姑姑的桂花糕做得最好，臣妾可都想了好久了。今日就賞臣妾吃了，臣妾以後才好管的住這張嘴呀。”
一席話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沈顏便讓木槿去小廚房做了一些來分給眾嬪妃，又閑話幾句，便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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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坤宮內室。沈顏靜靜地看著手中的一本古文觀止，許久才抬起頭來，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果真麼？”
隻是輕飄飄的三個字，她卻覺得費盡了力氣才說出來。
“是。”麵前的女子容色絕美，眼神卻清冷無比：“昨夜臣妾出宮去了八王府，是王爺告訴臣妾的。真相已然查明，王爺請娘娘早做決斷。”
“還有，”她又說道：“王爺請娘娘原宥他識人不明之罪。”
外人聽起來似乎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屋內眾人皆知這句話的深意。沈顏靜默了片刻，站起身來：“虞貴人辛苦了，至於如何做，等本宮想好了便會告訴你。”
她頓了一下，又對木槿道：“祥嬪有孕，本宮也許久不曾見她了。你送一份桂花糕去景仁宮吧，也是本宮的一番心意。”
木槿答應著去了，沈染霜福身施了一禮：“世事無常，人心更是難測。請娘娘寬心吧。”
“你說的不錯，”沈顏看著她，忽地笑了：“你這樣通透的人要屈居於後宮之內，本宮為你可惜。”
“娘娘還不是一樣？”她亦笑著答道：“隻是娘娘的命比臣妾好些，若臣妾也有八王這樣的知己，今生死而無憾。”
沈顏終究什麼都沒有說。沈染霜固然通透，卻也執拗得可怕。
以帝王嬪妃的身份，愛上他的親弟弟。這原本就是一段終生無望的感情。
但她隻是固執地守護著，或許她的堅持與付出，永遠不會被那個人所知。
那又有什麼關係。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中，她的心裏還有這樣一方純潔的淨土。
何嚐不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