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捕頭此時已經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一樣,渾身都已濕透,“依屬下看,定是馬牢頭對兩位神捕懷恨在心,毒死了他們,然後又畏罪自殺。”
“不錯,不錯!”秋淩碧撫掌笑道:“想不到半年多的案子,竟被張捕頭短短時間就破了,我回去一定向上麵稟報,重獎張捕頭。”
“不敢不敢,全是大人的功勞,小人怎敢貪功。”張捕頭連連拱手。
“既然是張捕頭的功勞,我又怎敢居功,能破此案全是張捕頭一個人的功勞,張捕頭還嫌此功不夠高嗎?”秋淩碧的目光刺在張捕頭身上,似是可以刺出血來。
“不敢不敢,那小人多謝大人提拔。”張捕頭說完這句話卟嗵一聲跪在了地上,他根本忘記了擦汗。
從煙雨客棧出來,白發人的頭好像就好了很多。各種片段紛亂無章,幾乎要衝爆他的頭。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閃過腦海,他們到底是誰呢?自己究竟有著怎麼樣的過往?剛才老板娘為什麼怔怔的看著他?她好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怎麼可能呢?還有自己為什麼要對阿貴說那樣的話?
阿愁搖搖頭,算了,管它呢,他疾步朝家裏走去,那裏還有人在等他。家,是的,家,多麼溫馨,多麼幸福的地方,有了這個地方,別的又有什麼重要呢?
阿愁路上買了酒和烤雞,又給蘑菇買了一盒胭脂,今天是他第一天發工錢,他要給蘑菇一個驚喜。
可惜生活除了給人驚喜,還有驚嚇。當阿愁走進小漁村,突然看一片火光升起,正是自己家的方向。
“啪!”阿愁向家裏飛奔而去,手裏的東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當他跑到自家的院子,透過籬牆,他發現院子裏站著七八個提著劍的黑衣人,全都蒙著麵,中間圍著的正是蘑菇。蘑菇渾身是血,身上隻有幾處傷口,顯然這些血並不全是她的。此時的她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溫柔賢惠,縱然被七八個人圍在中間,卻毫不慌張,平靜的站在那裏,手裏一把樣子怪異的短刀護在胸前。
“毒蘑菇,你躲了這麼多年,還是被門主找到,我看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向門主請罪,也許還能落得全屍,不然隻怕你要身首異處了。”其中一個黑衣人道。
“我隻想過平靜的日子,為什麼門主不肯放過我,我該做的事都已經做了。”蘑菇語氣悲涼。
“一入佛淚門,從此別紅塵,從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你的命並不是你自己的。”黑衣人接道。
“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明白,有些東西,真的比命要重要的多。”蘑菇低聲道,突然又高聲道:“不要浪費時間了,我相公要回來了,我還要給他做飯呢!”
然而這些黑衣人卻並不敢立刻發起攻擊,像是十分忌憚蘑菇手中的刀。
“既然你們不肯先來,那我來了。”蘑菇說著突然動了起來,她手中的刀像是突然炸開,一把刀幻化出一片刀光。
“海升明月!”一聲驚呼,這七八個黑衣人也動了起來,手中劍圍心而轉,像是一個陣法,將那邊刀光越轉越小,“叮叮叮”的聲音不絕於耳,再縮小,蘑菇就要被傷在陣裏。突然隻見蘑菇旋轉向上躍起,手中的彎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刀光更盛。
一陣慘叫,這七八個人竟同時倒在地上,手捂著咽喉說不出話來,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
蘑菇落在地上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腿上已經中了幾劍。
阿愁連忙跑進去,扶起了蘑菇,關切道:“蘑菇,你怎麼樣了?他們是什麼人?”
“相公,我們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蘑菇忍住疼痛,站起身,拉起阿愁就往外走。
“好一招‘月照九州’!好一個明月刀法!不愧是本門第一殺手,竟然一招之內就破了七殺陣。”四個中年人從天而降,竟然十分緩慢,其中一個身著紫衣的中年人讚道。
“四大護法!”蘑菇語含絕望,“相公,是我連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