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一直在看蕭覃的反應,蕭覃表情淡淡的,似乎對董承歸朝一點興趣也沒有。楚歌撇撇嘴,再抬眼時蕭覃對她笑了笑。
玄懿卻顯得很興奮,像個孩子一樣,指著遠處空著的大道各種問問題,簡直就是個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麼。不過玄懿這樣的人,真真假假實在難以分清。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將軍回來啦!”
所有人往西邊看去,遠遠的就像是分割天地的一個切口,百姓們搖旗呐喊。激動萬分。楚歌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不由得也被百姓的氣氛感染。
“楚楚。”肩上被拍了一下,楚歌嚇了一跳回頭,隻見玄懿一臉天真的看著她:“楚楚,我想去下麵,我也去下頭迎接董將軍好不好?我們一起去!”
楚歌瞥了他一眼:“你想去你便去啊?”
話剛出口,便被德親王妃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管姮趕緊出來:“小王爺,皇家有皇家的規矩。這種時候您就別任性了。”
玄懿巴巴的看著楚歌:“你瞧,他們都說規矩,可是我想看董承將軍嘛,宮牆上麵看我看不清嘛,我想看得清楚些。”
楚歌道:“你要去便去,可是你瞧,下頭人這樣多,你覺得你能看的清楚麼?我們站在宮牆上頭,可以看著董將軍從遠到近,再說了,你若是混在百姓裏頭,董承將軍如何看得見你。你站在這兒,待會董將軍一抬頭,不就瞧見你了?”
玄懿撇撇嘴,似乎在認真理解楚歌的話,德親王妃瞪了管姮一眼,管姮抿唇沉默。許久玄懿抬眉:“好罷,那我不去了,我想和你一起站在這裏行不行?”
楚歌點點頭。
人未到,聲先至,大軍還離得很遠,便已經可以清楚的聽清規律嚴整的腳步聲,戰士們一路高歌,即便是再膽小的人,也難免被感染。慷慨激昂的歌聲傳遍埕塘每一個角落。
越來越近,楚歌已經可以看清領頭的幾個將士的馬顏色。不愧是國之軍隊,就連戰馬的步伐亦是井井有條,縱容楚歌不是北朝人,身在北朝,不免也生出許多自豪之情來。
大軍行至宮牆外,停在宮門前聽封,軍隊威嚴,這樣看都能看出冷冷殺氣,金戈鐵馬,這是在戰場上廝殺的人的風範,便是玄臨,也當不得他們的三分,這才是真正保衛著這個國家的人。這才是真是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漢。
楚歌看著先行上前聽封的董承,黝黑的皮膚,結實的身板,三十幾歲的男兒,蓄了一臉的胡子,舉手投足之間皆是豪氣,楚歌覺得,這樣的氣質,也隻有義親王蕭古能比。
這樣肅穆的戰士麵前,楚歌仿佛閉上眼便是感受到了他們戰場拚命的血腥汗水,看著董承,楚歌忽然覺得有些畏怕,這是來自於心底的感受,手有些顫抖,手心裏的汗水濕了手帕,腦子不能再做他想,隻能崇敬的看著董承。楚歌想,這就是威嚴。真正的威嚴。
董承被封了西邑侯,賞了京中一座府邸。手下將士皆有封賞,玄臨特意賞了幾萬壇好酒犒賞三軍。
後頭的事情楚歌不得而知。終究是女子,聽了封賞便不能再留下來。隻是後來聽玄懿說起,宮中舉行董承的慶功宴,家眷也得參加。
楚歌是希望參加這樣的場合的,她還有許多疑問沒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