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道了。”楚歌將徽墨包好放進袖子裏:“對了,今早收到消息了。董承好像滯留在重陽了。也無意外,不知為何滯留。”
安懷遠哦了一聲,道:“是不是他讓董承留著的。畢竟如今的局勢。他想給玄沛充裕的時間。”
楚歌挑眉,安懷遠蹙眉:”你不會……”
“嗯。”楚歌毫不猶豫道:“最晚明日。最早今夜。必定能見成效。”
安懷遠瞪了她一眼,楚歌眨了眨眼睛,揚了揚好看的秀眉並未說話。安懷遠道:“罷了罷了。你快些去吧,別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的。我這酒喝的好好的。你非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邊說邊將楚歌往外推。他本來是在樹下喝小酒的。誰知道楚歌一進來就跟他要徽墨。手上那杯酒被楚歌一推全部撒在地上了。現在他酒蟲上腦。巴不得立刻送走楚歌大口喝酒。至於方才楚歌說的。楚歌為了蕭覃做什麼他都不會幹涉,也幹涉不了。更何況楚歌的才智他心中明白。與其擔心那些還不如多喝幾杯酒。安懷遠握住酒杯,拿起酒壺正要倒。頓了頓,直接端起酒壺便往嘴裏灌。
楚歌給蕭覃研墨,徽墨果然極好,濃黑無一絲雜質,畫出來的線條極其細膩,顏色濃黑,帶著淡淡的墨香。難怪安懷遠中意,這東西卻是是極好的。聽安懷遠將,徽墨畫出來的畫,即便遇了水,也不會蘊開。兩人一個下午畫了很多張畫作。楚歌畫時蕭覃添彩,蕭覃畫時楚歌題詩。很是愜意。
入夜,安懷遠提了一壺酒來了梅園,楚歌剛吃完藥,自然被兩個男人拒絕了一起喝酒的要求。兩人倒是喝的歡,楚歌在一旁對著一壺清茶歎息。
就在楚歌再一次在心裏抱怨之時,屋簷上跳下一個黑衣人,安懷遠看了楚歌一眼吞下口中酒。楚歌舔舔嘴唇,對安懷遠做了個無辜的鬼臉。黑衣人附在蕭覃耳邊說了幾句,蕭覃蹙眉:“真的?”
黑衣人點點頭。蕭覃擺擺手,黑衣人足尖一點天上屋簷。楚歌問道:“怎麼了?”
蕭覃抬起左手,修長的食指微微劃過眼角,嘴角輕笑道:“王後逼宮了。”
“王後?”楚歌問道:“那麼你要進宮?”
蕭覃端起酒杯與安懷遠碰了碰,道:“等,等宮中傳來消息再去。來,安兄,喝。”
安懷遠看了楚歌一眼,嘴角一瞥,自然是喝完了酒。兩人繼續喝開。一壺酒沒喝盡,果然有人來請入宮了。來人卻不是宮中宦官,而是玄懿的人。蕭覃自然很是“急切”的連衣衫也沒來得及換便隨著那人進了宮。楚歌作為書童自然也是跟著進。
宮門前重兵把守。站在前方的赫然是粱章王簫古。蕭古手上執劍,正與身旁的將軍交代些什麼。蕭覃和楚歌走過去。那將軍退下將簫古的命令傳下去。簫古看了楚歌一眼,似乎也不意外,蕭覃先行開口:“父親,這……”
蕭覃身後還跟了不少官員。皆是匆匆被傳來的。均是在等簫古的回答,簫古的聲音沉穩有力:“別擔心。我的人已經先行秘密混進去了。不出半刻我們便能進去見到陛下了。”
百官皆是鬆了一口氣,蕭覃和楚歌麵上倒是沒有多少表情變化。隻聽得宮門大開。簫古帶著士兵往裏頭衝。而蕭覃這些文臣,自然是跟在後頭。文臣體力不支,很快就被遠遠甩在後頭。不過這個時候他們自然也不耽擱,越往裏頭,地上陳列的宮女太監侍衛的屍體越來越多,已經不是血流成河能形容的。
隻聽見將士齊呼:“誅反賊,護明主”的口令。聲音入耳洪亮,仿佛滿腔熱血皆被燃了起來。縱是如蕭覃楚歌這樣的人。也不免被這震天呼聲所感染。
下臣不得靠近皇帝寢殿,蕭覃和楚歌跟在推開宮門而入簫古後頭,重病的帝王坐在床頭。一臉雍容的望著被侍衛反手扣著的王後,臉上哪裏有病容。王後鳳冠散落,滿頭黑發自肩淩亂的垂下。怨毒的望了玄臨一眼,一臉不甘的瞪著她前頭的男子。她前頭的男子手中的劍直指她白皙的脖頸,表情看上去滿是不可置信和心痛。眼角甚至還有些紅。即便如此,也還是不難看出他眼底的陰鷲。
楚歌咬牙看了他一眼。
玄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