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怎麼了?”玄懿起身奔過去,楚歌軟軟的靠在玄懿胸口,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處,額頭冒著細密的汗水。呼吸異常急促。
“心口……唔……”話沒說完,嘴巴一甜,竟又是湧出一大口血來,痛苦的捂住胸口,心口周圍的衣衫已是被抓得很皺。
“你別說話了。”一把將楚歌打橫抱起,玄懿邊朝房裏走邊朝院門口大喊“華雨,快些去請大夫來。”
聽見聲音的華雨也不敢怠慢,足尖一點,以最快的速度往藥房趕。
“華雨,你跑什麼?”剛回府便瞧見足尖輕點,正要躍起的華雨,蕭覃問道。
華雨側頭瞧見是自家剛下朝回來的小王爺,將內勁壓下,腳下卻不停,道:“小王爺,葛楚他…”華雨話還沒說完,蕭覃已是不見了蹤影。
小心翼翼的將楚歌平放在床上,玄懿撫了撫楚歌額頭,楚歌的呼吸絲毫沒有緩過來,大口大口的吐著氣,緊咬著下唇一個音節也發不出,隻剩眼珠子還活絡些,偏頭望著玄懿。
玄懿感覺到楚歌正在慢慢降溫的肌膚,心下一沉,起身走到房門出急急往外頭瞧。便見穿著一身朝服的蕭覃步子邁得飛快朝這邊走,身上的大氅都沒來得及脫掉,看來是方回府一知道消息便朝這邊趕。
玄懿側身給蕭覃讓開了些路,蕭覃徑直朝床上的人而去,“她如何了?”
“我也不知。”玄懿道“本來我與她正下棋,下的好好的,她忽然捂住心口便嘔了血。”
蕭覃坐到床邊,摸了摸楚歌額頭,楚歌身子漸漸變涼,全身顫抖得厲害,艱難的抬起手輕輕握了握蕭覃的手背,嘴角扯出一個安心的笑容來。蕭覃回握住楚歌的手,將內力輸給她,沉聲道:“嘔血?今早我走時不是好好的麼?怎的會嘔血。”
玄懿沒來得及回答,華雨帶著大夫已是進了房間,跑得急了,大夫顯然有些吃不消,呼吸有些急促,將手搭在楚歌脈上,眉頭及時皺起,蕭覃問道:“她怎的會這樣?早晨我走得時候不是好好的麼?”
大夫額頭低下一滴汗,道:“這…小王爺,這葛楚的脈象確實隻是染了風寒,至於因何嘔血,小的也……”
“也如何?”蕭覃沉聲打斷,源源不斷的向她輸送內力,楚歌的身子方才回暖了些。
大夫道:“小王爺恕罪,小的確實沒見過這樣的情形,不如待我回去與眾大夫商量一下方子如何?”
蕭覃皺眉,道:“那你還說些什麼廢話?快去!”
大夫領命而去,玄懿這才開口道:“墨歸,我府裏也有幾個大夫醫術還過得去,我已命華雨去請了。你別太急。”
淡淡嗯了聲,瞧了眼楚歌慢慢收回內力,畢竟楚歌不是習武之人,太多內力也會讓她內息紊亂,蕭覃反手搭上楚歌的脈,的確隻是風寒的脈象。可是風寒怎麼會嘔血?蕭覃便用內力探查,驀地眉頭深皺,收起內息,對玄懿道:“風寒,風寒為何心脈損得如此厲害?”
玄懿聽見便也去探了探,道:“這……”
蕭覃不語,對華雨道:“華雨,去告訴大夫,護心脈的藥也開上一副。”
華雨領命而去,玄懿上前一步,輕聲道:“這…墨歸如何看?”
蕭覃忘了眼床上已然昏迷的楚歌,冷哼一聲道:“查!進來有誰來過這裏。”
“查?”玄懿皺眉“可是一般的病會損心脈麼?除非有高手對她下手,可是莫說這高手在這粱章王府動不了手腳,就算動的了,她為何會一點不知?”
天色有些暗沉,屋子裏兩個男人臉色也如天色一般,玄懿的大夫也到了,一屋子人接二連三的號了脈,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病情,蕭覃與玄懿就坐在旁邊,皺眉均不開口。大夫們也是一籌莫展,這病著實奇怪,脈象皺眉瞧都隻不過死風寒罷了,而且聽早前大夫所言,楚歌之前喝風寒藥還是頂用的,可是奇就奇在這藥第一回用好使,第二回卻是一點兒用也不頂。躺著的人又是各自的小王爺都要求治好的。反而不敢亂用藥。
但是就這樣商量下去不出效果也實在是不扛事,藥方一個個出來,一個個被異議否決,一致出來的煎出來灌下去卻是什麼作用也沒有,這可急壞了一個個號稱神醫的老人們。都到這個時候了,自己那點老臉已經沒什麼了。若是救不下來,恐怕老命也得交代了。
天色漸漸黑盡,大夫們都在藥房認真研究病人之法。蕭覃大袖一揮,留下幾個人伺候著,回了書房翻起藥書來,都說對症下藥,可是這脈象與病態卻完全不同,蕭覃也覺得有些奇怪,細心的標記出書中重要之處,命仆從拿去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