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2 / 2)

楚歌已換上男裝,騎上馬,道:“家裏便交給你了。”

桐玉笑著點頭,楚歌雙腿一夾馬腹,打馬便如離弦之箭,一人一馬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桐玉低頭擦了擦眼角,回頭便回了城。

翌日天剛朦朧亮,桐玉便等在安懷遠的房門外,安懷遠打開房門瞧見站在門外的桐玉先是愣了一下,一瞬便回神,道:“楚歌找我?”

桐玉搖了搖頭,抬頭看著安懷遠,道:“安總管,桐玉有話跟你說。”

安懷遠揚了揚眉,回身坐會屋裏,桐玉望了望左右,走近屋子,關上房門,安懷遠皺眉看著桐玉的動作,沒有說話。桐玉進了屋子也沒有顧忌,徑直站到了安懷遠對麵,從懷裏掏出信封,遞給安懷遠,道:“安總管,這是小姐讓我交給你的。”

安懷遠接過信,慢慢展開,眉頭越皺越深,一會過後,細長的眼睛輕輕閉了起來,淡淡道:“她幾時走的。”

桐玉道:“昨夜。”

安懷遠這才睜開眼,拿出火折子,將信點燃,直到紙張完全消失為灰燼,他才歎了口氣,一直掛著招牌式張揚不羈笑容的嘴角終於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容,道:“她倒是輕巧,一走了之,卻將爛攤子放下給我收?這樣的攤子,一壇上好女兒紅怎麼夠啊?”

桐玉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家小姐居然許諾拿一壇女兒紅收買安懷遠,一時間也愣了一下。

安懷遠起身,對桐玉笑道:“你先回去吧,”

桐玉急忙問道:“安總管,那您…?”

安懷遠沒回答她的話,朝外走,道:“我得去給你家主子去收爛攤子啊。”

安懷遠和桐玉到雲常院子時雲常正給雲洛穿衣衫,安懷遠叫雲祿帶雲洛去洗漱上學堂,打發了雲洛,安懷遠坐到雲常旁邊,笑道:“雲老,懷遠有事要跟你回報。”

雲常哦了一聲,道:“什麼事?”

安懷遠還是那副無害的笑容:“是這樣的,昨夜我收到消息,說是平城的藥莊那批藥材的放置之法出了些差錯,這一月來已然損了不少,我回來便把這些事和楚歌說了說,她當下便心急,怕萬一有個閃失損失頗重,昨夜她便動身去了平城,由於事發突然,當時雲老您已經歇了,她便讓我今日一早來跟你說一聲。”

雲常的眼睛眯了眯,隨即便笑道:“生意交給她了,那便是她拿主意,既然楚丫頭今日不在,那櫃上的事情你多多費心。”

安懷遠道了聲是便辭了雲常出了院子。剛出院子,安懷遠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方才瞧雲老的樣子,好似並沒有騙的過,不過雲老並沒有動怒便說明應是沒有責怪楚歌。收回思緒,安懷遠徑直朝藥莊走去。

剛到藥莊,安懷遠便喚了李行之到賬房,李行之心下雖奇怪安懷遠為何找他,卻也攏了攏衣袖向賬房走去,安懷遠倒了杯茶,卻也無心喝,坐在椅上看著李行之,問道:“你便是和楚歌一起去平城的李行之?”

李行之抬起頭,瞧見安懷遠左手支著腦袋杵在桌上,頭發鬆鬆散散的隨意綰著,簪著一隻玉簪定了定型,由於身子前傾的緣故,本就鬆垮的袍子向左右敞開,漏出白皙的小片胸膛,幾縷發絲垂在胸膛上,胸膛若隱若現,李行之臉一紅,忙收回目光,低頭道:“回安總管。是小人。”

安懷遠問道:“可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李行之抬頭疑惑的看著他,道:“異常?小人不知安總管所指。”

安懷遠撚起一縷發絲,道:“我的意思是,楚歌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李行之忽的想起楚歌那日的失態,又看了看安懷遠,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安懷遠瞧見李行之的猶豫,對他道:“其實楚歌偷偷昨夜去了平城。所以我希望你能對我說。”

李行之皺眉,道:“其實,平城之行一直很順利?要說異常,便是我們回渝州的前一日,那日我和少夫人去街上給小少爺買小玩意,隨後過去了一支軍隊,在平城有軍隊本也無甚怪處,可是少夫人她瞧見軍隊後便追著軍隊跑了好長一段路程。”

安懷遠道:“她跟著軍隊跑?”

李行之道:“對,跑了很久,而且…而且少夫人她還…還哭了。”

“哭了?”安懷遠眉頭緊皺“隨後呢?”

李行之道:“隨後少夫人回客棧便打聽了那個軍隊的將軍?”

“將軍?是誰?“李行之道:“小二說是一個小王爺,叫蕭覃。”

安懷遠忽的想起那日楚歌問他雲慕會不會還活著的事,急忙問道:“蕭覃?長什麼樣?”

李行之搖搖頭,道:“抱歉,小人並沒有看清楚。”

李行之走後,安懷遠靠在椅上,思緒萬千,難道雲慕真的沒有死,那他那日對楚歌的話會不會重了些?心頭忽而有些後悔。雲慕死前將妻兒托付給他,他須得負起重則才是。

蕭覃…

蕭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