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晉眯眼:“老夫不知你在說什麼?你少汙蔑老夫。”
汙蔑?那好罷,這人是殺害雲慕的人,既然你說不認得他,那麼依你看,該如何?”
雲晉眸中突現殺意,卻沒有說話,似乎在估量楚歌的意圖。
楚歌斜睨他一眼,輕輕歎了口氣:“哎,這人也是夠嘴硬的,被擄來這麼些天,竟什麼也沒開口說,這樣的人留著也無用,可是殺雲慕的仇我怎能忘,將他送官府也沒有證據,你說,該怎麼好呢?”好看的眉毛皺了皺,看上去很是憂慮糾結。
雲晉嘴角微不可聞的勾了勾:“此人既是殺害雲慕的,那必不能放過,既然他不開口,不如現在便拔了他的舌,然後慢慢的淩遲致死罷。”
“哦?拔舌?”
“他不是不願說麼?那便讓他以後也不必再說。若是雲夫人無法,可將此人交給我處理,也算是讓老夫最後為雲家盡些心力。”說完看著那刺客,殺意滿眼。
楚歌眼睛看向那刺客,後者不可置信的瞧著雲晉,,雙拳捏緊,骨節發白,兩眼竟有些紅。楚歌忽然嗤嗤笑了起來:“朋昔,你輸了,願賭服輸吧。”
雲晉聽楚歌喊出朋昔二字,眼睛忽的睜大,看著楚歌的笑臉,心中已然明白過來,滿眼憤怒的看著楚歌。
朋昔從雲晉身上收回目光,閉了閉眼,一會睜開,卻再沒看雲晉,看著堂上的雲常和安懷遠,自嘲的笑了笑:“我是雲晉養的殺手,我們總共十個兄弟姐妹,還有一些手下,總共五十人,我們聽命於雲晉,這些年為他除了不少人。兩月前。我們又接到任務,在雲慕夫婦從蘭若寺回來的路上暗殺,十幾日前,我們開始了行動,可是我們沒想到的是雲慕武功這麼高,我的同伴幾乎被他所殺,我沒有武功,所以一直負責的是埋伏偷襲,僥幸活了下來。”
雲晉突然伸掌欲滅口,安懷遠眼疾手快捏住他的手腕:“你要如何?殺人滅口?”
雲晉甩不開安懷遠的牽製,瞪著朋昔:“你是誰?為何汙蔑老夫,楚歌,你找這麼個人來汙蔑老夫究竟意欲何為?”
楚歌也不怒,悠悠的道:“你著什麼急,你心裏既沒有鬼,何不聽他說完?還是你怕他說出什麼事來?朋昔,你接著說。”
“十五年前,執行了一個任務,當年雲慕的父親因雲夫人的去世優思成疾,雲晉便要我們給他下了毒,那是慢性毒,他要我們將毒投在當時的雲少爺的藥中,即使是大夫也察覺不到,兩月不到雲少爺便死了。”
雲常滿眼通紅,指著雲晉道:“竟是你,竟是你殺了我的逸兒。我殺了你!”說著便出掌,雲晉被掌風逼得連連後退。閃身一避,身後的櫃子竟是被雲常打爛,可見雲常是下了殺手的。
雲晉一驚,看著雲常鷹一般的眼睛,背後冷汗直流:“不是我,他在說謊,你這毒婦,誰知你在哪兒尋來的歹人,為何要如此汙蔑老夫。”
楚歌連忙喊了聲爺爺,雲常收住掌,怒氣衝衝的會堂上坐下。
朋昔忽然冷笑,拉開衣襟,轉身漏出肩上的蘭花刺青,冷聲道:“不知雲晉老爺可還記得這個?”
雲晉臉色刷的白了,雲常憤怒的聲音大罵:“雲晉你還要何話說,這蘭花我記得可是你的標記吧?”
雲晉字蘭淵,所以他便習慣在他的東西上均做蘭花標記,甚至雲晉的名章上刻的不是名字,而是一朵蘭花。商場上都曉得,蘭花代表的便是雲晉。
他的身子順著牆柱慢慢滑下,自嘲的笑了笑:“嗬嗬,我終究是輸了。”
仰起頭看著楚歌,眸中盡是恨意,依然在笑:“我輸給了你,你要如何?你果然是隻狐狸。嗬嗬,想老夫縱橫幾十年,連老不死的都算計了。居然輸了你,若老夫今日僥幸不死,他日必飲你的血!”
楚歌冷冷的看著他,道:“你不該殺雲慕,從前的一切我一直顧念是一家人,屢次饒你,你卻害雲慕,我的雲慕,我的文武雙全聰明絕頂的雲慕。他才十九歲啊,他錯在哪兒?”
“錯在哪兒?嗬嗬,老夫又錯在哪兒?老夫一身本事,可是庶房兩個字卻誤了我的一生。處處低人一等,這種滋味你們如何能懂得?”
雲常冷聲:“這樣便能害人了麼?你害我兒,如今又害我孫兒。你便錯了!”
雲晉笑了笑,眼光掃了掃眾掌櫃,低下頭沒再說話。
楚歌沒再看他,吩咐道:“來人啊,雲晉私藏我雲家十四萬兩,打一百四十板逐出雲家,移交官府,今後生死均與雲家無關。”
家丁將雲晉拖下去。楚歌冷眼看著堂裏的庶房和掌櫃。眾人皆被她的眼光看的一驚,有人開始下跪認錯,而後所有人都下跪認錯。
楚歌歎了口氣:“庶房的都回去吧,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我不希望有第二回。不然雲晉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