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身法,你打得中他嗎?”李三豐抓到了話裏的破綻,“再說了,那你為什麼現在腰間不配劍了,要插著他的那把長劍?”公冶涼腰帶上束著一把沒有劍鞘的長劍,斜指著車廂的底部。
“他一個逃犯越獄後居然能有他稱心如意的佩劍,這難道不奇怪嗎?更何況這種長度的劍可不是地上隨便撿就能夠撿到的,一定是某個鑄劍師幫他訂造的。”公冶涼冷冷地說,“那鑄劍師定是他的熟人,也就是革命派的那一方。待我查明,就把那鑄劍師抓捕起來關入死牢。”
“你怎麼查得到那個鑄劍師?”
“哼,容易。”公冶涼抽出長劍撫摸劍身,“蕭跡天這種自命不凡的人,定會找有名的鑄劍師。而著名的鑄劍師打造的作品都有特殊的印記,也就是說每柄劍麵上都帶有他們自己的紋路。”李三豐湊過去一看,果然發現這柄特別長的劍麵上有淺淺銀絲般的蛇紋。
“這種蛇紋我雖然沒見過,但既然這把長劍在我手中了,那鑄劍師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了。”李三豐雖然非常討厭這個人,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身上有許多值得敬佩的地方。
馬車載著他們兩人一直往西南去,公冶涼並沒有讓他的親信部下跟去,隻留了一個叫作樊根生的老人做車夫,其餘人都回南京待命。李三豐問:“秋水穀在什麼地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公冶涼閉上眼睛休息。
行了一上午的路,到了蕪湖左近熱鬧的地帶,尋了一家飯館要吃飯休息。公冶涼和李三豐先下車,看著樊根生把馬車停在飯館外,李三豐問:“你們不怕這馬車被偷掉嗎?”
“我們坐裏麵,外麵有動靜馬上就聽見了。”樊根生熟練地往車輪裏係上繩子,另一端繞在地上的木樁上打了個結。
“再說了,我的東西誰敢偷?”公冶涼說。
三人進入這家飯館,點了幾個熱炒和米飯。李三豐還從未出過離城,更別提見到這些新式的菜樣了,喜道:“我還要吃那個紅燒獅子頭,還有那個竹筍炒肉!”公冶涼看他暫時忘記了蕭跡天逝世的悲痛,就由他點了。
飯館裏幾個店小二看見兩位大人的打扮,嚇得魂不守舍,叫裏麵的廚子抓緊炒菜。結果沒幾分鍾飯菜就端上飯桌了。周圍人都一副非常好奇卻又不敢看他們的樣子。李三豐看他們反應有趣,說:“你們警督原來這麼厲害的啊?”
“我不是警督,我更不在警督的編製裏。我是袁大總統麾下的少校。”公冶涼道。
“是啊,我們身上的是軍服,不是警服。警督都是歸馮國璋都督管的。”樊根生蓄著白白長長的胡子,吃飯時很不方便。
“那你為什麼還要替警督辦事啊?”李三豐問公冶涼。
“因為一些特別重大的案子我不放心就交給那些無能的警督辦,而且能者多勞,得的功勞也多,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基本上袁大總統和馮都督下發的緝拿任務裏,懸賞力度較高的都被少校完成了。”樊根生笑道,“沒有他抓不到的犯人,他這個名聲可是上層的大人都認同的。”
“別說了,吃飯吧。”公冶涼道。樊根生雖然輩分大,但非常聽公冶涼的話。李三豐回想起來公冶涼所有的親信部下好像都是那樣的。
李三豐胃口大得很,吃了將近另外兩人加起來的份量。公冶涼說:“吃好了我們就走吧。”他們起身要出門,突然就被一個人叫住了。
“小,小人湯無妄,是江蘇省執法處的一名警督,參見少校大人。”那個人像是非常害怕的樣子,聲音抖得很厲害。
“湯無妄......這名字有些耳熟。”公冶涼冷漠地說,“你是隻身一人在此?還是就近有同伴?”
“就小人一人,但小人也是因為請假回老家一趟,才在此處遇見少校大人。”
“噢。”公冶涼一揮手,不再看他一眼,走出飯館。
“等等,小人還有一事要說......”湯無妄在發抖。可是樊根生也跟著出去了,沒有聽見他說話。李三豐問道:“你有什麼事?我幫你轉告他好了。”
湯無妄還沒開口,公冶涼閃身進來抓住湯無妄的領口,怒道:“我的馬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