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傳峰也是那樣做,他看到快刀的一個破綻,用劍去擋住那快刀,而他下腹大開,這時回劍來擋已經不可能了。
那拉二胡的即將得手,手裏的劍快刺了張傳峰的腹部,臉上的獰笑剛浮起的時候,忽然停頓,眼睛瞪開,隻見一支長槍從張傳峰的身後刺出,用力地插在他的心口上,鮮血從他口中湧了出來。
這時張傳峰背後露出了一張俏臉,正是高倩文。
張傳峰這邊擋了這一刀後,在那個破綻還沒消失前,一劍擊去,插在那布衣神相的咽喉上,順勢一挑,那力道驚人,居然將他挑進江裏。
這是他們兩人苦練了好幾個月的雙槍合壁,隻不過張傳峰這次是用劍,準確來說應該是槍劍合壁。
張傳峰收回槍,與高倩文對視一眼,覺得貼胡子不舒服,反正事到如今已不用再偽裝了,一把扯了下來,扔在地上。
高倩文笑了笑,雙手伸向亭外,接到了一手雨水,捧著去跟張傳峰洗臉。
前麵的潮州城官兵亂成一片,好象正在集結,城樓上也布滿弓箭手,隻是射程太遠,沒有放箭,而停在江裏靠西岸的浮船也不知不覺被人將鐵鏈砍斷,浮船隨江水而去,已經斷了回去的路。
東門前的清兵見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也不急於進攻,忙著列隊集結,急匆匆聞訊趕來的清兵越來越多。
橋亭上一對男女戀人正在卿卿我我,高倩文看到張傳峰臉上還有殘留的汙垢,又屁顛屁顛的去接雨水。
這時,西岸登橋的台階上慢慢地踱上來一個麵色淡然,神彩俊逸的年青貌美男子。
此人背負雙手,登上了廣濟橋的第一個橋亭,望了望韓江裏的江水,又朝張傳峰他們走了過來。
張傳峰心知此人來者不善,但還是拱了拱手說道:“兄台何以稱呼。”
年青人麵無表情,說道:“鄙姓周,名正東,受人所托,來跟你要一物事。”
張傳峰笑道:“不知那人所要何物?”
周正東淡然說道:“那人要的是你的頸上之物。”
張傳峰笑了笑說道:“那人豈知所托非人也,你確信你能取否?”
周正東說道:“願以一試。”
身形一動,手一撥,朝張傳峰麵門而來。
張傳峰劍朝周正東手腕削去,隻聽當的一聲,二物相交,細看之下,那人居然手持一根十餘寸的繡花針。
心想此人好功夫,自己運劍之時已用上高家內功心法,此人居然用繡花針擋得住倚天劍。
於是不敢大意,此人用的是繡花針,加上身法怪異,而且一招之中能刺出千百針,一旦中了招,必然被他紮出個馬蜂窩,於是用了獨孤九式裏的破掌式,倚天劍始終繞著他的拿繡花針的手,不讓他有餘暇出得半招。
雙方鬥了幾十個回合,城樓上的清兵隻看到兩個人影瞬間在亭上,瞬間在橋墩上,瞬間在水麵上,目不暇接。
獨孤九劍遇強愈強,再加上高家槍的內功心法,周正東越來越感到吃力,他突然一變招,朝橋亭上的高倩文刺去。
高倩文長槍一擺,那裏會讓他近身,那知他順著長槍翻了下來,朝高倩文麵門而來。
他就是要讓張傳峰分心,如果張傳峰劍繼續隨他的手,來救高倩文,他立即變招,把他刺成馬蜂窩。
那知張傳峰沒用劍招來救,他一招幾十針紮下之時,隻見一陣火花,針已折了一半,原來他把針紮到了一隻鐵牛上,原來張傳峰情急之下,運出高家內功心法抓住那鐵牛,朝周正東橫掃而去,而高倩文早已舍槍滑往一旁了,這又是雙槍合壁的配合招式。
周正東一呆之下已慢了半拍,已然被張傳峰拋出的鐵牛一同擊進江中。
高倩文撿起了槍,見張傳峰跳下橋墩,也嬌喝一聲,向水麵的周正東疾刺而來。
這時一聲雷聲響起,江麵刮起一陣大風,然後卷起了一個大漩渦,把這三個人全都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