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賓客全無,之後的酒席也就免了,豫衡早早地回房,將屋內一幹丫鬟都打發了,隻見憂吾仍頂著蓋頭靜靜地坐在床沿,一語不發。他倚著房門看了一會兒,待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才舉步向床邊走來。
夜風透過窗子開著的小口一陣陣吹進來,紅燭搖曳紛亂,帳幔穗子上的垂下長長的玉珠叮咚作響,桌上的兩個玉杯之中散出斷斷續續的酒香讓房內的氣氛曖昧起來。
豫衡端起兩杯酒,在憂吾身側坐下,小指一勾,便將蓋頭挑掉,他的手順勢來到憂吾頰邊,用手背輕輕往回一帶,把憂吾的臉轉過來麵向自己。憂吾拗不過他的力道,隻得轉了過來,視線卻還堅持著看向別處。豫衡倒也不顧這些,直直地望著憂吾,手一揚,便飲了一杯酒。憂吾隻聽得酒杯碎裂之聲在腳邊響起,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攬住腰背,往前一帶,貼上了兩片溫熱的唇,接著,濃鬱的酒香從唇瓣之間流出。
她被這烈酒一震,險些嗆著,幸而他及時在她喉部一按一捏,助她將這幾口酒順利吞下。待她緩過勁兒來,他已將另一杯酒下肚,揮手滅了房內四處的燭火。突如其來的黑暗令武功全失已無法在黑暗中視物的憂吾心底一緊,她不自覺地攥緊了手底下的布料,渾身打起顫來。
熟料此時豫衡卻是低低一笑,輕聲道:“憂兒快鬆手,你將我的衣袖攥住,我又該如何解衣?”
憂吾又是一驚,趕忙放手,想要往旁邊躲一躲,卻隻覺麵前幾股暖風拂過,衣袍翻飛之聲過後,自己便被壓著仰麵倒在床上,麵頰貼著的是溫熱的肌膚,並沒隔著任何布料。她試圖抽出手臂擋著,卻被他搶先一步抓住雙手合攏,單手便合握了兩隻手腕,伸過頭頂,令她動彈不得。
“你……先放開我,我有話想說……”憂吾仍未放棄掙紮,靠著還能勉強扭動的腰部不斷反抗著。
終於,身上的人停頓下來,懸在上方一動不動,憂吾雖看不清,卻似乎感到他的視線一直在她臉上逡巡,還有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在她額間徘徊,越來越燙。
“其實……”憂吾以為他是在等待自己開口,卻不想剛說出兩個字,就被他噙住雙唇,無法言語。
感到身上的衣物一層層剝落,憂吾心知豫衡當真發了狠,心意已決,無人能阻攔。自己本有機會逃離,卻選擇猶豫躲避,豈不是也存了如他般不顧一切的狂念?也罷,事已至此,縱是刀山火海,自己也陪著一並下了便是。這般想著,也就不再反抗,任由他擺布了。
豫衡此刻已是狂性大發,動作卻還算輕柔,顧念著憂吾尚是初次,萬般皆溫柔和緩、全力忍耐克製,但凡感到憂吾疼得僵直了身子,便會停下,抵著憂吾額頭喘一喘,稍稍平複氣息,等憂吾自己調整。這樣下來,二人都是精疲力盡,一句沒說便相擁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憂吾在睡夢中隱隱約約感到背上又麻又癢,耳邊、脖頸的酥癢之感也越來越重,她終於不堪侵擾醒了過來。尚未睜眼之際,她感到從後麵抱著自己的身軀輕輕一震,似乎在笑,隻聽得豫衡略帶笑意地耳語道:“醒了?”
她睜眼往後一望,恰與豫衡的視線交織,他的眸子比往常潭色更深、墨色更濃,竟令她臉頰一熱,瞬時敗下陣來,趕忙撤回視線,將頭埋進錦被之中。
“嗬……”豫衡低下頭輕吻著憂吾的背部,右手在她腰際來回畫著,“你身上並無印記,自然不會是豫氏血脈。”
“這?”憂吾從未聽人提起過印記一事,“什麼印記?”
“甫綏那些時日,你也該見著我身上的印記了才是。”
“那……那時候你渾身是傷,我……我如何能注意到?”憂吾憶起當初救他的情形,的確如他所言,該見不該見的都早已見全了,這麼一想,便品出他言語之中戲弄的意味,十分難為情,“再說,你昨……夜,哪裏顧及這些了?怕是根本沒有理會印記之事吧?”
憂吾話音未落,就感到自己腰際被輕輕掐了一下,酥癢難忍,“你!”
“憂兒真真知我,”豫衡在她肩頭輕咬,在她掙紮之際將她攬緊,“在乎這些無關緊要之事的是你而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