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學校餐廳吃飯的時候就沒多少胃口,估計也是被早上的英語折磨透了。碰到丁正凱他們,調侃到英語試題說簡直就是難不死人不償命,難得的安果也來學校的餐廳吃飯,湊到寧天邊兒上就跟他對英語答案,飯也沒顧上吃幾口。旁邊的丁正凱一陣一陣哀嚎,“姑奶奶你別對答案了我都錯完了!”韓淩以看著安果在寧天麵前神采飛揚,突然又想到之前兩人之間的小異常,小小的在意從來沒有消失。
問安果他哥怎麼沒跟過來,安果說被他爸又弄回去了,考試期間不讓他亂跑。幾天都沒有那家夥的消息,也不知道這次考試結果會不會如意。
丁甜在安果旁邊,正好坐到丁正凱對麵。直接忽視對麵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丁甜埋頭和炸雞塊較上了勁,吃得正興起,自然顧不上對麵丁正凱糾結的目光。楚烈在丁正凱旁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想笑不敢笑。悄悄碰了碰丁正凱胳膊,努努下巴示意他說點什麼,丁正凱臉微微紅了紅,還是沉默,把自己飯盒裏的排骨給丁甜夾了過去。丁甜愣了愣,齊齊的劉海下圓圓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我都吃不下了!給我幹嘛?”
“這個好吃!給你!”丁正凱臉更紅了,胡亂扒拉幾口飯扯著楚烈就走,也不顧楚烈剛塞進嘴一半的雞腿還掛在外麵。
丁甜偷偷一樂,心裏納悶,什麼時候變這麼婉約害羞了?
嘩嘩啦啦的一天考試又過去,韓淩以那副瘦弱身板也有些吃不消,出考場門的時候眼前黑了一陣差點磕到門框上。寧天趕忙從後麵扶住他:“低血糖了?”
從書包裏拿出一盒牛奶遞給他,韓淩以好笑,“你的書包裏總能變出來牛奶。”
“隻能為你變出來。”寧天笑。
出了校門韓淩以並沒有往右轉去回家的公交站牌,沿著相反的路邊慢慢走,寧天沒多問什麼,心照不宣地跟著一起走。
考完試如釋重負,接下來就是一個月的寒假,又是年底,又是新舊交替的時節,又是到了各奔東西的人們重聚一起的美好節日。韓淩以就這麼由著步伐不緊不慢,眼中的景色晃晃而過,刻意的無意的都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心情一陣放空。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繞過了兩個彎,旁邊商家店鋪越見稀少,韓淩以在這三年裏幾乎沒來過這邊,景象越來越陌生,稍稍頓了腳步,寧天看了看前麵,說:“那邊拐過去就是青年公園,要不要去走走?”
此時儼然是一年當中最寒冷的時節,曾經蔥翠一片的公園早就一副敗落景象,留下的縱橫幹枯的枝椏樹幹獨獨撐起滿園的冬景,細細品味,是另一番別致味道。幾乎沒什麼人,一路上韓淩以隻看到兩三個環衛工人的身影。
“怎麼了?有心事?”寧天看著韓淩以目光沒有定點,整個人呈現一種飄忽的狀態。
一陣風吹起,韓淩以不禁脖子一縮,吸了吸鼻子,寧天還在看著他,等待回答。
兩人的腳步沒有停頓的意思,一前一後,如此默契,如此和諧。
“怎麼都不見你戴圍巾呢,哪天一起去逛街?”寧天接著問。
韓淩以還是沒有說話。
寧天正在琢磨韓淩以的心理活動,沒想到他的步伐就這麼生生停住,有點突兀。
他對上自己的眼睛,直直的目光沒什麼溫度可言。
“安果喜歡你。”
不是疑問,是陳述。
韓淩以肯定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我知道安果喜歡你,你呢?
寧天立刻就愣住了,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說不出,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是,我知道。”一句中肯的話模棱兩可,什麼含義都猜不出。
韓淩以看了他一眼,發覺到寧天眼裏的躲避,有種無奈,提了步子繼續往前走。
寧天跟在後麵,看著韓淩以的背影不知怎的竟有種焦灼不可言說,好像急切地要對他解釋些什麼,否則自己將承受不了預期中他給予的冷漠。
“淩以,我…我不喜歡她。”一手緊緊抓住韓淩以的肩膀,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