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呼吸聲來判斷,應該有兩個人,一個人在洗涮著什麼,像是碗碟之類的;另一個人在來回走動,也不知在做什麼。
仲宸又等了一刻的功夫,那個洗涮的人,似乎完成了工作,跟另一人打了聲招呼便出去了。剩下那人繼續在忙著什麼,又過了一個時辰。
仲宸一直蹲在那裏,腿都酸了,更為重要的是,在這樣下去,天就要黑了,恐怕那惠銘就要回來了。
眼見裏麵那人絲毫沒有要離去的跡象,仲宸有些心急,此時忽然想到,何不用潛擊試試?
於是仲宸連著運了幾道驚字決,隔著門向那人呼吸所在的地方射去。
也不知是沒有射正,還是隔著門,威力減弱,屋裏那人似乎沒受什麼影響。
看著漸漸偏西的日頭,仲宸心中愈來愈急,這一次,他凝聚了全身所有的靈力,感覺識海要被掏空一般,連左手拇指那道“南荒木龍手記”留下來的印記,都閃閃發亮起來。
“倏!”
那道潛擊離開手指的一刹那,仲宸都隱約聽到了聲音。
“啊呀媽呀!”
隻聽裏麵那人有如殺豬般大喊一聲,又聽到有什麼東西沉沉的落在地上,接著一串腳步聲,那人奪門跑了出去。
仲宸大喜過望,終於成功了。
忽然,仲宸感覺到識海中有什麼異樣。仔細探去,原來是那一對碎玉蛄,竟化作一縷淺淺的靈力,融入識海之中。
也許是這對碎玉蛄化作的靈力品質極高的緣故,因為仲宸全力施展潛擊而枯竭的識海,竟然充盈起來。而更為奇妙的是,一對碎玉蛄的虛影,正若隱若現的漂浮在識海當中。
仲宸此刻也顧不得探究此番變化的原委了,摸出了那把萬能鑰匙,伸進了後門那把鎖的鎖眼裏。
說來神奇,那萬能鑰匙看著像一個比針粗、比棒細的銅棍,上麵一圈一圈的套著細環。在觸到鎖眼的底部之後,仲宸一按鑰匙柄上的銅扣,便聽“哢嚓哢嚓”的聲音,連珠一般響起,似乎有什麼機括在運行著。待到聲音停下之後,仲宸捏住鑰匙輕輕一旋,那門鎖應聲而開。
仲宸趕忙閃身進來,裏麵原來是一個灶房。地上散著一袋麵,看來是剛才受到潛擊那人落荒而逃時掉下的。
仲宸又取出通天盅,聽得門外廊中無人,便走了出來。
惠銘的房間,仲宸是認識的。惠銘現在正是接替薑子墨,擔任七長老,而之前薑子墨擔任七長老時,仲宸是來過的。
惠銘的房間,倒是沒有上鎖。仲宸輕輕的進來,帶上了門。
這是他第一次潛行到別人的房間裏,說好聽的叫諜,說不好聽的叫盜。所謂做賊心虛,仲宸顯得格外緊張,生怕別人此時進來。
屋裏跟當初薑子墨在時,布置得一模一樣,到處是書冊紙張,也不知該從那裏下手。
仲宸顧不得細想,立刻將獸識展開,五感霎時巨幅提升。可能是那碎玉蛄化成的靈力太過精華,此時五感的靈敏度,至少有平時的三倍之多。
仲宸仔細辨去,隻有那床榻和書案,有一股荷包的氣味,看來這惠銘離開之前,是在這兩個地方待過的,味道還沒有散盡。
此時書案上除了筆墨紙硯,什麼都沒有。再去翻那床榻,便在枕下找到一封書信。
就在此時,仲宸遠遠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惠長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