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鬆的話,大廳中陷入一片沉寂。過了良久,沐風見眾人都默不作聲,出聲問道:“昨夜白雲道長身中萬毒煞之毒,不知是否無恙?”
青鬆微微歎道:“幸得丹鼎派白石道友相助,白雲師弟暫時無恙,但正一盟將幾味藥物買斷,一時之間也難以痊癒,恐怕是無法參加這次會盟了。”
蘇月琴起身道:“晚輩對岐黃之術略有所得,不知能否略盡綿薄之力?”
煉丹、製藥是每個修真之人都會的基本技能,青鬆就是其中翹楚,但對萬毒煞也是束手無策,而且丹鼎派白石更是這方麵的宗師,也隻能勉強鎮住毒性。
青鬆心中對蘇月琴的話不以為然,但禮貌上還是道:“那我在此替白雲師弟多謝蘇掌門了,兩位請跟我來。”
蘇月琴本是玲瓏剔透之人,對青鬆的心思豈會不知?她也不揭破,跟在青鬆身後,向後院走去。
兩人隨著青鬆來到後院的一間廂房前,廂房外站著兩個道童,見到青鬆,忙上前行禮。
青鬆問道:“白石道友可在裏麵?”
一個道童答道:“回稟掌門,白石仙長和紫霞師叔祖都在屋內。”
青鬆點了點頭,領著兩人推門而入。
廂房內彌漫著一股藥味,床上躺著一個老者,雙眼緊閉,麵上隱隱透出一層黑氣。床旁站著兩個老者,一個一身紫色道袍,麵容瘦削,臉上帶著憂色;另一個老者身著青色長袍,容顏古拙,目似寒電,麵色冷峻,正和紫袍老道說著什麽。見眾人進來,屋內兩人止住話語,齊齊將疑問的目光投在青鬆身後的蘇月琴和沐風身上。
青鬆指著紫袍老道,向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師弟紫霞道長。”又指著青衣老者。“這位是丹鼎派的白石道友。”然後向兩人介紹了蘇月琴和沐風一番。
聽到蘇月琴是玄素派現任掌門,紫霞道長忙過來見禮,白石則隻是微微向蘇月琴頷首,臉上依然冷峻異常,毫無表情。
青鬆來到白雲床前,問道:“白石道友,白雲師弟情況如何?”
白石似乎惜字如金,對青鬆的問話隻是冷冷道:“無妨,缺藥。”便不再多言。
青鬆十分熟悉白石的脾氣,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蘇掌門對岐黃之術也頗有心得,特意來為白雲診治,還望道友不要介意。”
白石聞言,看了蘇月琴一眼,麵無表情的退到一旁,依舊一言不發,屋內眾人頓時將目光投在蘇月琴身上。
蘇月琴也不急著為白雲診治,微微仰首分辨空氣中的氣味,口中喃喃道:“首烏、馬錢子、牛黃,嗯……還有生地黃、月桂……”
蘇月琴一連說了二十餘味藥,說著眉頭突然皺了皺,似乎遇見什麽難解之事。“咦,怎麽沒有龍舌草和雷公藤?”
“好,你看。”退到一旁的白石突然道,語氣比先前緩和許多,青鬆等人則麵露驚詫之色。
蘇月琴來到白雲床前,仔細察看了一下他的麵色,然後搭著他的脈搏沉吟不語。屋內鴉雀無聲,眾人都默默的注視著蘇月琴,連白石眼中也露出一絲關注之色,隻有沐風神色輕鬆,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過了片刻,蘇月琴輕輕放下白雲的手腕,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一旁的紫霞道長迫不及待的問道:“蘇掌門,情況如何?”
蘇月琴看了眾人一眼,道:“白雲前輩中的是萬毒煞之毒,好在中毒不深,前輩修為深厚,又得白石前輩相助,現在已無大礙。不過因為缺少兩味主藥,體內餘毒未清,故尚未清醒。”
頓了頓,蘇月琴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從瓶中倒出一顆丹藥。“晚輩身上正好帶有一顆靈丹,可解白雲前輩身上餘毒。”
看著蘇月琴手中的丹藥,白石忽然臉色微微一變,搶步上前,急聲道:“此丹,何來?”
蘇月琴道:“此丹乃貴派空桑子前輩所贈,據說能解百毒,應該也能解除萬毒煞。”
白石聞言麵露喜色。“師父,何處?”
沒想到白石竟然是空桑子之徒,蘇月琴也微感意外,想了想,道:“空桑子前輩周遊四海,我也不知他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