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做一些準備,我在院子裏的某個地方放了一把鐵鍬,某個地方藏一根鐵棍,總共埋伏了六七把武器。
萬一馬懷山到我家來跟我逼次,這些東西說不是什麼時候就會發揮出作用。
我堅信馬懷山是一定會來的。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一連幾天馬懷山的人並沒有來,我不相信他不來找我給他弟弟報仇,這事兒老吊著也很難受。
轉眼過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這天,馬懷山終於來了。
他來的時候我正在踢足球。
打從我們得了三分場的冠軍後,大林子的幾支球隊就拿我們當成了練習的靶子,從初十後幾乎天天都有兩三支大林子的球隊要和我們過招,即使被踢得鼻青臉腫也在所不惜。
我也在場上,正在罰角球,當我一腳把球踢到對方球門前後轉臉就看到大道上出現了二十多輛摩托車還有一輛麵包。
我馬上就想到是馬懷山的人。
那些摩托就在道邊停下來,然後有兩個家夥晃晃蕩蕩地過來問球場邊看熱鬧的小孩,其中一個小孩就把手指向了我。
那兩個青年就向我走來。
我也向他們走去,我們在球場中央相遇。
“你叫王風?”
我點頭。
“你跟我來,我們大哥要認識你。”
我沒有一點猶豫地跟著這兩個青年向道邊走去。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馬懷山,在沿江鄉赫赫有名的馬懷山,當然在他身邊還有他的弟弟馬懷海以及那個叫郝剛的。
在我走到他們麵前時,馬懷海一指我:“哥!就是這小子。”
馬懷山坐在拉開門的麵包車裏,看外表有幾分凶悍的樣子,主要是他那一圈絡腮胡子比較唬人。
馬懷山眯著眼睛上下地打量了我半天,然後不緊不慢的說:“就是你打了我弟弟?”
“是的。”
“我叫馬懷山,你大概也聽說過我,也知道我今天到四十二來是來幹什麼,你說吧把我弟弟打了該怎麼辦?”馬懷山說得慢條斯理的,好像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你想怎麼辦?”我的語氣很平緩,但態度很堅決。因為這是在我自己家門裏我是堅決不能慫的。
我的身後圍著四十二球隊的人還有大林子的一幫人。
麻湛河和金關銀也在這些人裏。
這讓我說話有底氣,天時地利人和馬懷山都不占,我還真不相信他會動手。
這裏畢竟不是沿江也不是大林子而是四十二,如果鬧到派出所,我們和他們並不是一個係統出現糾紛是很麻煩的。
到了此時我倒有點希望馬懷山動手了。
“我弟弟被你打完住了好幾天的院,這些損失你得包賠。”馬懷山的語氣很生硬。
“然後呢?”
“額外加五千塊錢這事兒就算拉倒。”
“我要是說不呢?”
馬懷山把手裏的煙頭一扔:“那就打過再說!”
“你真得要打?你可想清楚,這裏可不是沿江而是四十二。”
“四十二算個屁,老子一樣把四十二踩在腳下。”馬懷山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想一下站起來,但是他忘了他是坐在麵包車裏,嘣的一聲碰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