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一定是幻覺,一定是這樣的……”腳下步伐不停地走著的時候,嘴裏麵還是時不時的會重複這樣一句話,並不是嚇傻了,隻是剛才的那一切,對於此時的權子明的震撼實在太大,這是巨大的視覺的挑戰、還有心中理念的挑戰。
夏夜的路上,一習涼風拂過,讓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似乎有些反應過來,腳下的步子卻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也不知道是在躲避、還是急趕著什麼。
不過也確實,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顯而易見時間也很晚了,而他出來主要目的可是還要去院長家裏進行晚餐的,先不說那又開始表達不滿的肚子,院長第一次的主動邀請,這樣的怠慢,對於長者可是極為地不敬,也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不周到的問題。
但剛才的一幕幕景象,在短短的時間裏麵,卻仿佛是完全印刻在了權子明的腦海一般揮之不去,恍恍惚惚地,權子明自己都有些不知道後麵自己是怎麼漸漸走上正常的道路的,後麵的這段路上,一路走過去地,他都是顯得有些眼神渙散、精神失魂,就是這樣的狀態之下,他竟然還能夠一路安安穩穩的從盧浮宮離開之後,繞過大博物館,走到雅典學院的大門入口處,不得不說是一件不思議事件。
但也僅此而已,到了門口,他便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該怎麼走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院長的家在哪裏,更不認識院長家的路。
不過好在千葉龍一院長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也沒有指望他一個初到雅典學院的人就能夠憑著自己把這裏的地形位置弄熟,畢竟即便他是此次新生的第一名,但是辨路這種事情,和成績可沒有什麼必然聯係,對此早作安排,也對他通知過了。
所以權子明到了雅典學院外麵的時候,那個被院長安排來“傳令”的中年男人果然就在那兒等候著——至少他沒有食言。
算起來,權子明在公寓裏麵睡了一覺,雖然時間不長,但本來起的就晚了,再加上又在盧浮宮外麵逗留了好一會兒,現在天色已經從剛才的“開始黑”變成完全黑了,也就是真正到了夜晚了,夏日的天,黑的還是比較晚的,像現在這個時候,時辰肯定已經夠晚了,別說是去吃晚餐了,就是吃夜宵的時間,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權子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盧浮宮外,因為那幅畫的異變,而待了多久,現在具體的又是什麼時間,他心中無以複加的震撼,在此時仍然在持續著、或許還會一直持續下去,隻是終究會變淡。
而同時,他的心中也總是在想著,這一切,剛才在他視覺裏發生的一切,會不會都隻是一場幻覺——雖然這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自我說服;然後,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是的,這一定是一場幻覺。
在他看來,魔法是神奇的,如果采用魔法,想要造成這樣的效果,他也不感覺到奇怪,隻不過對比魔法能夠造出的、並不是真實存在的而不過隻是讓人視覺錯亂而產生的幻覺,他剛才視線裏的一切,隻不過能夠說是多了些“親眼所見”的更加強烈的感覺罷了,所以才以至於讓他心裏麵一直都幾乎是下意識忽略了這個有很大可能性的可能。
這個時候想到了這裏,他又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又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鬆口氣的,是因為覺得自己的信念沒有被顛覆麼?顯然不是的,他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他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和念頭,但那也要建立在有著一定事實依據的前提下;那麼,又是因為這是在為自己找好了一個可以解釋得通的理由?這種說法未免可笑,權子明卻覺得幾乎是的,就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