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圍上來,都伸手摸摸,讚道:“這布料是沒見過,摸著又軟和又厚實,實在是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冬天要是穿這個,那可不怕冷了。”
又有的說:“還是姑奶奶孝順,什麼都想著咱們夫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奉承話,溫夫人又得意又高興,嘴都合不攏。
至淑又說:“我拿回來一匹,嬸嬸的蘿兒也可以做套冬天的衣裳穿。我婆婆說,這個布料適合貼身穿,不是很抗風。”
溫夫人聽了問道:“你婆婆知道你拿了回來?”
至淑說:“是婆婆吩咐我帶過來的。”
溫夫人聽了,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外麵丫頭進來,說老太爺來了,溫夫人看看時辰已經不早,便吩咐去擺飯,然後帶著至淑去門口迎接老太爺。
老太爺穿的很普通,拄著跟拐杖進來了,手裏拿著個小竹籠子。
隨手遞給至淑,說道:“街上看到的小玩意兒,約摸著你沒見過,給你一個。”
至淑趕緊接過來,欣喜的看了又看,謝過老太爺。
溫夫人打趣道:“父親還真是想著淑兒,我說怎麼今兒回來的晚呢,原來是是給她買禮物去了。”
眾人聽了都趕緊添上一兩句好話,難得的把老太爺說的都笑了。
飯菜已經擺好,溫夫人招呼大家上桌,溫家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互相說些別後的話兒,可是快活極了。
酒足飯飽,溫夫人親自送至淑承誌回房,讓她們好好歇息一會兒。
至淑還不是很困,跟承誌說想去看看綠蘿,承誌沒有攔她,至淑就一個人去找綠蘿了。
正好看到君浩在綠蘿房裏坐著,把他趕到承誌那裏,自己留下跟綠蘿說體己話兒。
綠蘿讓麗靜帶著小丫頭們出去,拉著至淑就往裏屋走,兩個人換了衣裳解了頭發,躺在床上舒舒坦坦的說話。
綠蘿問至淑的婚後生活,至淑雖然有些害羞,還是一一跟綠蘿講了起來。
張家人口少,口角也少,而且張夫人以前陪著丈夫在軍中多年,最厭惡那些墨跡事兒,為人敞快爽朗,倒是極好相處的。景兒還小,目下跟著她學規矩,念書。小孩子活潑愛玩兒,但是懂事,也不費心思。
至於承誌,大約真是前生的緣分吧,兩個人意外的合契,兩個人喜歡看的書,喜歡聽的曲子,都是一樣的。不過她以前太過扭捏,不夠大氣,總是有點畏畏縮縮的,如今和承誌日夜相處,慢慢的練得也膽子大、底氣足了。
綠蘿壞笑道:“是我那姐夫,給的你底氣吧。”
氣的至淑揮拳打她,綠蘿趕緊躲。
至淑嗔道:“好好跟你說話你也不聽,真是的。”
綠蘿躺好了,說道:“鬧著玩兒的,還當真啊。”
至淑也躺好,過了會兒轉過頭去對她說:“其實你也挺好的,六哥對你那麼好,嬸嬸也疼你。你既是咱們家的恩人,日後又是六哥妻子,什麼都不愁了。”
不知怎麼的,綠蘿又想到了熊鸞山。
晚上吃飯的時候,至淑提議,把傾城、德惠和圓兒接過來,姐妹幾個開開心心在一起玩兒幾天。溫夫人聽了,覺得十分好。立刻命君浩去寫信,至淑笑著攬到自己身上去了。
連夜寫了信,派人送去,那人也是快,晚上她們說話兒晚了,竟然趕上那人把回信拿了過來。至淑說一定要好好賞那個送信兒的,承誌出去賞了一塊銀子,並著人收拾了一匣子糕點送過去了。
大家打開信,至淑念了一遍,原來那邊溫家兩位小姐也是閑的發慌,傾城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不痛快的事兒,正好來這邊散散心。
於是她們四個趕緊研究,傾城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開心?
承誌看了君浩一眼,問道:“我聽父親說,南邊又有幾家送女上京的,不會是為了這個吧?”
君浩點點頭,道:“大約是,據說來了好幾家財力雄厚的。目前皇上手裏最缺錢,表妹家財雖豐,可也不是拔尖的。”
至淑聽了急道:“這是什麼話?皇上娶媳婦兒,也要看老嶽丈家有沒有錢?那這哪兒是娶媳婦?我怎麼覺得他們皇家把什麼便宜都算進去了!”
綠蘿也說:“也許你們要考慮很多,朝廷以後的勢力均衡什麼,可是我們是傾城這邊的,覺得皇上要真這麼做,那也太過分了。”
承誌笑道:“你們女孩兒啊!其實對皇上來說,娶誰都一樣,反正不是他想娶的那個。隻不過看看,誰對他最有利益,娶誰最劃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