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的信送過去之後,至淑很快回信,說三天後就和承誌一起回來,會小住幾天。溫夫人看了信大喜,立刻著手打掃至淑原先住的院子,又換了窗簾紗帳等物,就連她往日用的茶具都收了去換了新的。每天晚上吃了飯,都要過去至淑的院子看一眼,如有什麼不稱心的,立刻叫人來收拾,綠蘿跟著她,倒也覺得很快樂。
眨眼三天已過,早上吃了飯,溫夫人就帶著綠蘿坐在廳裏等著,連君浩也提前跟長官請了假,老實在家呆著,不過他受不了在廳裏幹等,自己在院子裏練功夫,溫夫人聽見了不悅道:“練功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待會兒又出一身汗,你妹妹回來了看了不好。”
君浩受不得她這麼念叨,隻好去看書。
溫夫人又說:“一刻也不得閑,你就跟我們娘倆一起待會兒怎麼了?”
君浩忍無可忍,關上了門。
綠蘿站在月亮門口,衝著溫夫人笑。
溫夫人轉身往回走,一回頭看到綠蘿,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我也是心急了點……”
綠蘿走上前去,扶著她的胳膊說:“咱們回去等吧,天涼了,外麵有風。”
溫夫人恩恩兩聲,跟著綠蘿回去了。
綠蘿回頭看,君浩的屋子,門還關著呢,不過君浩站在窗前看她,綠蘿抿嘴一笑,君浩低下頭去,還能看到他彎起的嘴角。
害什麼羞啊。
等到快要晌午,丫鬟興衝衝進來報,溫夫人高興的站起身來往外迎去,綠蘿趕緊跟著,出了月亮門往外走,才走不到幾步,就看到承誌扶著至淑往這邊來,至淑看到她們,立刻跑了起來。
溫夫人也快走幾步,一邊走一邊說:“跑什麼!跑什麼!慢點!”
至淑撲進溫夫人懷裏,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嬸嬸!我回來了……”
溫夫人聽她這麼大的哭腔,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我的寶兒……可算是回來了……”
倆個人抱著就要哭,君浩這時也過來了,見狀說道:“母親!你哭什麼!”
跟著的幾個嬤嬤都趕緊勸:“太太,這是好事!姑奶奶回來是好事!可不能哭啊!”
綠蘿也趕緊勸至淑:“別哭別哭,妹夫看到了,可要心疼了。”
溫夫人好歹是把眼淚忍了下去,至淑哭了幾聲也忍住了,溫夫人扶著至淑上上下下的打量,至淑比起出嫁前,麵色紅潤許多,也白胖了些,穿戴鮮豔明麗,眉目之間也大氣穩重了許多,可見在張家,過的還是很好地。
又看承誌,伴在至淑身邊,眼神裏盡是溫柔嗬護之意,溫夫人真是滿意極了。
急忙拉著承誌往裏走。
“趕了半天路你們小夫妻也累了,趕緊的屋裏坐著謝謝。承誌啊,嬸嬸是看到至淑高興,高興的哭了,你可不許往心裏去啊。”
承誌連連說是,道:“嬸嬸疼淑兒,我感激還來不及,哪裏敢誤會嬸嬸。”
溫夫人笑道:“這就好,這就好。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講那虛的。君浩,你怎麼不招呼承誌?”
君浩招呼承誌坐下,吩咐上茶。
承誌笑道:“嬸嬸不必張羅了,我和君浩一日裏不知道要見多少次,千萬不要客氣。”
溫夫人一聽也是,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君浩說道:“妹妹難得回來,你們在家裏多住幾天,陪陪母親。”
至淑趕緊點頭。
又問道:“爺爺呢?”
溫夫人說道:“你爺爺每天早上要出去遛鳥,按說早就該回來了,也不知道今兒怎麼了。”
說著趕緊讓人去找。
承誌趕緊說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給爺爺請安?”
溫夫人又笑:“你這孩子!說了多少回不許客氣。你們爺爺待會兒就回來了,咱們在這邊的大廳裏吃飯,他焉有不過來的?老太太這些日子身子不舒坦,你們就別去打擾了。”
至淑點點頭,又說:“嬸嬸,我們給大家帶了些禮物,拿過來給大家夥兒分分。”
溫夫人更高興了,一邊嗔道:“你這孩子!回自己家還帶什麼東西,下回不許這樣了。”
至淑趕緊吩咐人把給各人的禮物都拿了出來,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裝在一個箱子裏,單獨放起來,給溫夫人的是一塊披肩,繡的是牡丹,至淑親自交給溫夫人,撒嬌道:“嬸嬸,也不知給您什麼好。前些日子婆婆給了我兩匹布,讓我做衣裳,我看了是咱們這邊沒見過的布料,婆婆說她們以前在北邊都用這個,比咱們的穿著暖和。我就試著做了這塊披肩,嬸嬸不要嫌棄。”